鬼帝陛下的果子从结果到成熟耗去了近半年的时日,这半年时间因为长果,申屠桃终于不能再随便开他的谎花了。
但他热衷于将宣芝神识拽入自己识海里,两人神魂交融时,神识附着在大桃木中,能感觉到树身内灵蕴游走,仿佛万千细流分流入每一根枝杈的果实内。
宣芝一边要承受从神魂波及到身躯的战栗,一边又能感受到桃木上果子蓬勃生长的生命力,这种感觉实在微妙,像在干什么坏事。
鬼帝陛下性子转变了许多,但他恶劣的本性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咬人一口,不疼,但是特别难缠。
宣芝被申屠桃抱在怀里耳鬓厮磨的时候,神识被他纠缠着穿梭在桃木枝杈间,明明见她神魂颠倒,根本无力思考,还偏要故意贴在她耳畔询问,“你看这颗果子如何?喜欢吗?”
宣芝脑海里一片空白,识海里都是他掀起的风浪,什么果子不果子的,她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看什么果子。
申屠桃很喜欢宣芝这种因为他而意乱情迷的模样,得不到回答,便又换到另一处枝杈,笑着道:“这一对如何?是并蒂果,如果得道生灵,大概就是你嘴里所说的双胞胎?”
宣芝对他的臭毛病早就有深刻体会,如果不回答的话,他能将每一根枝杈都问遍,在床笫之间时,鬼帝陛下的话要远比平日更多,也更恶劣。
宣芝不管他说什么,只会嗯嗯啊啊地应和,勉强聚拢神识,纤细的手指扣在他后背上,被银发缠绕的指尖动了动。
她尝试了好几次,终于,一张符箓从散落在地上的衣裙里飞出,落到手里。
宣芝报复性地啃了申屠桃一口,双手环在他背后撕开符箓,符箓的金线飞快散开,融入两人体内。
这一刻开始,感官互换。
申屠桃握住她腰肢的手指蓦地收紧,整个人都在颤抖,埋首在她肩头控制不住地哼哼出声,灼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她胸口,能将她心都融化。
宣芝的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,她哪里知道鬼帝陛下看上去游刃有余,其实身体里堆砌的欢愉并不比她少,暗地里早就爽翻了,只是他自制力比较好,能装罢了。
但是宣芝却没他那么能忍,感官交换的瞬间,她就被浪潮推上巅峰,脑中一片白光,好似轻飘飘地陷入云端,晕了过去。
这经历实在太丢人,宣芝醒来后,就将装着符箓的锦囊塞进了柜子底,暂时将它打入冷宫。
申屠桃表示特别支持,因为每次他们感官互换的时候,托宣芝自制力薄弱的福,他都特别快,再多来几次,陛下都该怀疑自己是软桃了。
山河社稷图里的秋景渐浓,桃木上的果子也日渐成熟,桃果的甜香飘满了整个图中世界,连空气都是甜滋滋的。
申屠桃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好吃的甜味,宣芝白日里还能忍住,最多抱着他多闻闻,夜里睡着后,被诱惑得口水直流,经常做梦梦见啃桃子。
第二天起来,陛下的肩膀颈项总会多几个牙印。
他有些时候被啃得恼了,也不管宣芝正做着什么好梦,按住她一通折腾,直到宣芝哭哭啼啼地醒过来,泪眼蒙蒙地骂他变态。
申屠桃理直气壮地抬手扯下自己松散的领口,露出肩侧湿漉漉的新鲜牙印,低眸看她。
宣芝:“……”她还能说什么呢?毕竟变态竟是她自己。
她因此想要与申屠桃分房睡,睡不到半夜,就会被呜呜咽咽的鬼叫吵醒,寝室内都是弥漫的鬼气,阴森森地笼罩在屋檐梁柱,偏偏她一醒来,鬼哭声就立刻消散了,等她一入睡,幽怨的啼哭声又忽远忽近地飘来。
宣芝被鬼哭声折磨了三天,第四晚主动抱上软乎乎的枕头,重新爬回申屠桃床上,鬼哭声也终于彻底消停。
鬼帝陛下侧身倚在榻上,单手支着额头,撩一把垂落的碎发,小人得志地说道:“这是你自己要回来的,可不是孤求你的。”
宣芝翻个白眼,“是是是,是妾身耐不住寂寞,想来伺候陛下了。”
申屠桃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一扬,又立刻欲盖弥彰地压回去,从鼻子里高贵冷艳地“嗯”一声,对她几不可见地勾动了一下手指,说道:“孤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