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气呼呼地抖了抖枝叶,枝头上残留的谎花簌簌而下,又被抖落了一大半。
浑身上下从内而外的瘙痒没有丝毫缓解,还变本加厉,申屠桃烦躁地抽动根须。
桃木脚下的地底传出隆隆的闷响,他一脚踹翻了盘在他根须上做窝的烛蛇,看着那些蠢东西从安眠中惊醒,发现家突然被拆了,惊慌失措地在地底乱窜,心里这才舒坦一些。
申屠桃调整好心绪,从山河社稷图中探出半身。
趴在床上的人立即挣扎着坐起来,杏眼圆睁,关切地注视着他,“怎么样,你还好吧?”
申屠桃板着一张死人脸,就这么与她目光相接,沉默不语。
宣芝心里咯噔一声,曲起腿像毛毛虫一样拱到山河图前,她没有将心里的担忧表现出来,露出笑颜安慰他道:“就算长了小虫子也没关系,这在灵植里面是很常见的,不是什么大病,灵植师有很多防虫害的药品和手段,肯定能把你治好的。”
她跪坐在床上,挺起腰肢,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,柔声道:“你解开我好不好,让我进去看看你,我不嫌弃你长虫。”
申屠桃本来还有些生气,低头看到她亮晶晶的眼眸,用可怜巴巴的表情望向自己说不嫌弃他长虫,心里的那点不悦一下子泄了干净。
不过,他还是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,一字一句认真地强调:“孤没有长虫,本体也没有长虫。”
宣芝眼露惊讶,“你没长虫?那你一脸病入膏肓的样子干什么?吓死我了!”
“谁叫你污蔑孤长虫。”申屠桃冷哼,勾手撤走束缚她的法印。
“我那不就是一个猜测嘛,也没说一定就对。”宣芝翻个白眼,瞥向他,“那你为什么痒啊?现在还痒吗?”
申屠桃本来已经忽略了身体里的痒意,被她一提醒,注意力又转回身上,顿时皱起眉头,一脸烦躁。
两人一同回到山河图中,又对大桃木进行了一番彻底检查,还是没有查出所以然来,只好暂且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