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燕归转了腰,柔软的细腰像是迎风而摆。接着,攻击的这一方轮到了她。她向后扬腿,目标也是他的胸口。
他闪得很敏捷,与她拉开几步距离。
她眸光一闪,突然甩出一把刀。
刀在手,她冷哼一声,立即滑开了刀鞘。
半空浮过一道冰凉的寒光。
陈戎的眼睛沉了下去:“没想到,你对我恨之入骨,连刀都用上了。”
小刀要玩得溜,免不了手指和手腕的灵巧。用手指,类似于转笔。但要转出花,得用上手腕的力量。
倪燕归夹着那一把小刀,左翻右转,一个瞬间,刀从空中划过,又再回到了她的掌心。
这一把刀,不是用来刺,而是用来秀。
当然,能把陈戎吓住是最好不过了。她略有得意:“问你怕没?”
可能是她太过炫技,失去了戒备。忽然之间,对面探手过来。
她正在转刀,担心刀尖划伤他的手,连忙向旁边一扔。
那把小刀被他的另一只手接住。他随即一个反腕,把刀架到了她的脖子。
倪燕归定住了。尖利刀刃与她的皮肤距离很近。她恼火极了。
陈戎礼貌地问:“认输了吗?”
“你耍诈。”
“我赤手空拳。你却藏了一把暗器。是谁耍诈?”他气定神闲,“没有什么话要说吗?”
“说什么?”
“一般来说,到了穷途末路之时,都要耍耍最后的威风。”他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她的下巴,“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之类的台词。”
“万一你真的把我杀了剐了呢?”
“我又不是法盲。”陈戎说,“不过,刀是你的,我这算正当防卫。”
“狡辩。”
“刀在我手上。”他的手晃了晃。
她不敢动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吃烧烤。”陈戎挟持她,到了树墩。
她不得不坐下了。
他把刀夹在中指和无名指指尖,一会儿向下转,一会儿往上翻,转得很溜。
倪燕归低声地哼唧:“我小瞧你了。”
“轻敌是大忌。”
她扁了扁嘴。
陈戎问:“羊肉串,牛肉串,鸡脆骨,另外,有海鲜,你选什么?”
倪燕归昂起头:“我不吃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你的,不吃。”
“很有骨气,那你坐在这干嘛?逃啊。”
倪燕归指指横在面前的锋利刀刃:“这刀有刀鞘,就丢在地上。”
“我不捡。”
“弄伤我怎么办?”
“你丢的,又不是我丢的。凭什么我去捡?”
“你把这刀收起来,我就去捡。”她直着腰。如果轻举妄动,也许他就进监狱了。
“鸡脆骨。”陈戎把烤串递过来,“尝一尝?”
倪燕归闭上嘴巴,咬紧牙关。
“你不吃就算了。”他不强迫,说,“烤得真香。”
她闻到了,这味道是她喜欢的那家秘制酱汁。
陈戎一小口一小口地叹:“嗯……”
倪燕归直咽口水。她稍稍向后仰身子,想要避开那把刀。
他留意到她,刀跟着她的身体移动,和她保持十五公分的距离。
倪燕归:“……”
陈戎拿开了刀,轻巧地转几下。刀被抛起,从他的手背滑过,跳了段舞。
她冷冷地问:“什么时候放我回去?”
他轻飘飘地答:“我心情好就放你回去。”
“什么时候心情好?”
“你绷着脸,我怎么心情好?”
“你拿着刀,我怎么不绷脸?”
“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,先有鸡还是先有蛋?”
“不和你讨论。”
“这么漂亮的脸,如果不小心被划上一刀。”陈戎捏捏她的脸颊,低声说,“太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