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自己真的能这么灰头土脸地,一事无成地,率领这十余万兵马,有如一条落水狗一般,悄悄地返回福建么?
想当初,自己在隆武皇帝和一众朝臣面前,大大夸下海口,说什么此番前去,定要一举扫灭东川,活擒了那重兴皇帝,将其押解回朝。结果没想到,竟是这般讽刺之至。
自己统领着近二十万兵马,威风凛凛千里迢迢来到这西南之地,却连黔北都无法打下,反而连吃败仗丢盔弃甲大败逃归,真真耻辱之极!
至于打到东川,至于要活擒那位假冒皇帝,此时说来,却更是令人齿冷的笑话了。
如果在这时候,自己就这么灰溜溜地率领残部回福建,这可真是丢尽了老脸啊!
郑芝龙一脸难堪,他的目光近乎求援般地,转移到了郑鸿逵脸上。
郑鸿逵显然感受到了这位兄长目光的份量,他眉头紧皱,眼中却是一道寒光闪过。
“兄长,以小弟看来,若是就这般撤走,一分收益也未尝得到,实是太过憋屈,也太过丢脸。想来我军的威望,乃至兄长在陛下心中的份量,都会大受打击啊。更何况,那一众正等着看我等笑话的朝臣,只怕不知道会说出何等难听的话语来呢。”
郑鸿逵一脸忧色,眼神却是愈显阴狠锐利:“故而,小弟认为,我军若不能得到实际之利益,就这般断然撤走,却是万万不可!”
郑鸿逵的话,完全地说中了郑芝龙的小心思。
是啊,现在这样大折兵马,败军失将,竟然什么都没有捞到,就白白地撤走,叫人如何甘心!将来又如何在那隆武皇帝及一众朝臣面前,还抬得起头啊!
“二弟所言甚是。只是现在局势已然如此,我军又还能多做甚事,来挽回损失呢?”郑芝龙闷闷地反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