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二人捋须不止,却不肯表态,朱由榔顿是发急道:“怎么了,二位乃是孤的信重之臣,怎么现在事情危急之时,反倒没有只言片语呢?”
见朱由榔情急逼问,丁魁楚首先发言:“监国,在下以为,那太子来历不明,多有假冒之嫌,其窃据东川,自擅威福,已是多有僭越,如今竟然强逼弘光皇帝禅位于他,自立为什么重兴皇帝,实是可恨可恶!我等忠义之辈,断不能与这等宵小为伍,需与其立即决裂割席,以彰显道义人心!”
丁魁楚这番表态,甚得朱由榔之心意,顿是连连点头。
只不过,他却低声问道:“丁尚书,若是那太子派人前来,强令我等服从于他,孤却又该如何行事呢?”
丁魁楚概然道:“咳!我等大明正统之臣,忠义之辈,安可受这般宵小指挥摆弄!他若真派使者前来,需立斩其使,以表示我等与其誓不两立之态度。同时,立即派使,去联络福建的隆武帝,浙东的鲁王监国,与他们一道联手,共同起兵讨伐这假冒皇帝,以正清浊,明道义,立正统是也!”
丁魁楚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,更兼手势连动,颇有一番为国请命的忠义之态,让朱由榔更是点头不止,对他一副十分欣赏的态度。
不料,就在这时,一旁一直没说话的瞿式耜,却是冷冷插言道:“丁尚书此话,在下以为甚是不妥。”
听到瞿式耜这句话,丁魁楚的表情立即僵住了。
他转过头去,目光如刀地盯着一脸沉静的瞿式耜,恨恨道:“瞿侍郎若有何话,不妨说得明白些。你凭什么说我之话甚是不妥,本官倒想听个清楚明白!”
见丁魁楚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势,又看到朱由榔正皱着眉头望向自己,瞿式耜一声轻叹,缓缓站起身来。
他向二人略略拱了拱手,便沉声言道:“二位,在下且问,现在浙东的鲁王、与福建的隆武皇帝,和现在刚刚新立为重兴皇帝的太子相比,哪一家离我西南更近?”
“自然是假皇帝的东川,离我等更近些。”朱由榔不假思索地回道。
“哦,监国自知那东川的皇帝离我地盘更近,那必定清楚,若我等真的惹怒了这位皇帝,让他引兵来攻打我军之地盘的话,只怕这西南之地,从此多事,再无宁日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