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虽是清冷的天气,朱由崧的额头,却是冷汗涔涔而下。
他近乎下意识地回了一句:“黄侍郎所言甚是,那,那朕该何去何从呢?”
黄澍就等他这句话,遂立刻言道:“陛下,在下以为,现在东川之地虽不可留,陛下不若复往南去,去投奔那桂王朱聿榔。”
听得这话,朱由崧不觉瞪起双眼。
投奔桂王朱由榔?
现在朱由榔据占了云南、贵州、广西三地,又自封了监国,乃是当地地头蛇一般的存在,这样权位自擅的人,会容得下自己么????c0
要知道,自晃与朱由榔虽是同辈,以前虽有君臣名份,却是素无往来,如今却要去投他,这又如何使得。
自己在东川难以容身,去了朱由榔那边,只怕会死得更惨!
见朱由崧面露难色,黄澍低声道:“陛下可是担心,此去投靠朱由榔的话,会名不正言不顺,且此人未必会接受陛下么?”
朱由崧一声苦笑:“黄侍郎既知朕这般困境,又何必这般多问。朕与桂王,虽是同辈,然素无往来,交情更是浅淡,如若往投,只怕……”
后面的话,他没有再说下去。
当然,也是说不下去了。
黄澍点了点头,故作同情地一叹,便幽幽回道:“陛下所言,亦是实情。若真是这般境况,往投朱由榔,确非明智之选。”
见黄澍连连卖关子,就是不肯给自己一个肯定的回答,朱由崧心下焦躁难耐,只得长叹一声道:“朕之境遇,现在实是走投无路,将来如何行事,却看黄侍郎之安排了。”
黄澍直视着他惶恐不安的眼神,沉声道:“既如此,在下以为,陛下为保全性命与富贵,不若就此将帝位禅让于太子,以全君臣之名份大义,却是唯一可行之策。”
听到黄澍终于对自己说出这句话,朱由崧心下,可谓苦涩难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