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固执的,是倔强的,于是,她抬起眼睛,对杨寒说:“也当我报你当年一救之恩。”
杨寒是聪明人,他没有再说什么。
两个月后,这个如月、如玉般的公子,终于还是熬不住,撒手人寰,离去之前,枕头下压着的,是一纸和离书。
林昭昭低着头,捏着那张纸,纸上忽的多了一个洇湿的痕迹。
隔几日,裴劭回来了。
那时候他面临的,便是这般突然的结局。
他们之间所有线,都被林昭昭斩断,干净利落,没有任何痕迹,她对他说,别来找她了,他们之间终究只是有缘无分,不必强求。
裴劭不信。
她说:“裴劭,你拎不清的样子真的很烦。”
他望着她梳的妇人发式,冷笑连连,字字掷地有声:“林昭昭,你会后悔的。”
后悔了吗?
很难说,三年,一千多个日夜,难道就不曾反省当初的选择?可如果再来一次,她还是会这么做。
每个人寻求安心的办法不一,裴劭喜欢用行动和掌握,步步紧迫,而她,只是更喜欢留着一线余地。
这就是退路。
不知不觉,天色已明,林昭昭熬了一宿,她揉了揉发红的眼圈,刚动了下,因保持一个姿势太久,她浑身酸麻不已,尤其是拿笔的手臂,更像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筋骨。
她扶着扶手,在红木椅子上缓缓坐下。
而此时,桌面上的画,在微凉晨光中,隐隐露出山脉嶙峋峭拔的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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镇南王世子被扣留在京,镇南王乃东宫谋逆案的余党,朝廷追捕镇南王时,却不知如何被镇南王先得了信,连夜逃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