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秋来一觉醒来时候,液都快输完了。
护士协助她把固定的绷带穿好,“烧已经退了,明天还得来输液,开给你的药要按时吃。我建议的是最好住院观察几天,你这个伤少说得休息四周,长了卧床一两个月都是有的。”
秋来下床,双脚套进球鞋,扫了一眼缴费单,费用比她想象中低,唇角微扬,“记住了,谢谢医生。”
“一定得好好休息,不能剧烈运动,有什么就事使唤朋友,到时候骨痂长不好,露背的衣服都穿不了,多影响仪态。”
朋友?
她正纳闷,那边诊疗室门口探出一个脑袋,秋来脸上的笑霎时冷了。
“秋来,你信我,我真的只是路过你们系,听说你请了病假,我担心你,才来看看你的……”季时安追在她后面解释。
其实秋来身上有伤,走路速度比平时慢许多,他一米八几的个子,只有迈着小碎步才能显出追不上她的样子,让她心里舒气。
“你听谁说?”
“这……单子刚刚我已经交过费了,药也取了,”他拎出袋子,顾左言它,“秋来你怎么会忽然伤到肋骨?是摔了吗?还是谁干的?”
季时安得知的晚,摸到这都没来得及好好打听,秋来就已经醒了,并不知道事情始末。
许秋来夺回药袋子,把缴费单上的金额精确到角,一五一十数出来扔还给他,唇齿微启,吐出冰冷无比的几个字:“你滚吧,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。”
“秋来……”
季时安站在原地。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,但这两年每次再听见,他心里竟还是像拉破的风箱,冷风一阵阵呼啦啦灌进来,又萧瑟又凄凉。
“你要回家吗,还是去学校,我开了车,我送你吧,秋来?”他试图让自己看上去更可怜一点。
却只得到嗤笑,“你是我什么人,轮得着你送。”
秋来径直走出医院去,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。
他是接到电话扔了局,匆匆开车过来的,秋来一走,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,狠狠踢路边的垃圾桶一脚,转头回车上。
点了根烟,他拨通一个电话,劈头盖脸就开始骂,“秋来怎么受伤的?你他妈怎么连这点事都搞不清楚,我要你这废物有什么用?”
刚才受到什么打击,现在一股脑全扔出去。
那边嗫嗫道歉半晌,他终于掐了烟头,压低声音警告:“应青,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,搞不清楚你,你也别再来找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