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早早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上,她今天穿得是长袖,因此今天走进来的时候林昭还多看了她几眼,不过几秒,林昭就注意到她左手上若隐若现的白色纱布,纱布还很新,看样子应该裹上去没多久,至多一两天的样子。
明明半个月前整个人还能勉强称得上是完好无损的,这才没过多久就又受伤了。
林昭慢慢朝着对方走过去,在林昭前面的位置上坐下来,看着她。
陆早早显然也注意到林昭在她面前坐下了,于是疑惑地问,“怎么了?”
林昭抬了抬下巴,然后眼神落在她的左手上,意识到林昭在看什么,陆早早下意识地把手往袖子里面缩了缩,不过最后还是伸出来了,反正眼前的人是林昭所以也没什么。
而且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,毕竟也瞒不了多久。
“什么时候弄的?”
“前天。”
两个人的声音都不算大,并不会打扰到其他人的学习。
林昭伸手握住她手腕,然后举起来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,冷哼一声说。
“怎么偏偏在开学前两天弄伤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想出这种损招来逃避上学,可惜你还是身残志坚地过来了,还来得这么早,是不是应该给你颁布一个学习标兵的三好学生奖。”
听得出来是在阴阳怪气,不过陆早早并没有生气,林昭说话向来是这种风格,其实在她这里是没什么恶意的,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。
于是陆早早笑了笑,在林昭温热的手心之中动了动手腕,甚至还有点闲心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。
“其实最可惜的是伤的是左手,要是伤的是右手,就有理由不写作业了。”
“这种玩笑话应该由贺风和李简安这两个人来,你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信服力。”
陆早早耸了耸肩,很无奈地又笑了,“好吧,那不说了。”
于是林昭又继续问,“怎么弄得?你不是一天到晚都呆在家里面大门不出、二门不迈的吗,怎么还会把自己的手弄成这样的?”
陆早早回答得很快,近乎是用真话开始解释:“等等不小心把我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打碎了,我用手收拾玻璃碎片的不小心划伤了。”
“真够蠢的。”林昭把陆早早的手随意地放下,不过用的力度其实很轻,“普通人收拾个碎玻璃最多就是把手指手心划伤,贴个创口贴就没事了。你倒好,整个手心都是大面积伤口,还需要去医院进行包扎。”
说完林昭又随意地补了一句,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实行自杀。”
陆早早听见这话的时候没有什么大的反应,只是垂着眉眼,把长袖的袖子又往下扯了点,手心虚虚地蜷缩在里面,做完这一切才又重新抬起头看着林昭,然后又露出惯常的、那种无可奈何却又包容般的笑。
“没有,怎么可能,你想得太多了吧,真的是蹲在地上收拾碎玻璃的不小心划伤的。”
其实林昭最后一句话本来就是开玩笑,平常人应该是能轻而易举地听出来的,但是刚刚陆早早的反应倒是超出了一点“平常人”的范围,并且还稍微认真地做出了解释,完全不像面对前几个问题的时候那样云淡风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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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温妙仪走后差不多两三分钟的样子,林昭终于把牛奶瓶打开,然后那块三明治慢吞吞地吃完了,走到外面的垃圾桶扔完垃圾,林昭看见陆早早正在低着头看书,应该是复习资料之类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