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见谢德音素衣素服,鬓边一朵白色木槿,俏生生的站在那里,那柔婉绰约之态,与去年初见她时,添了些妇人的韵味。
如同枝头最耀眼的牡丹花一般,徐徐绽放在跟前,便是这一身孝,也遮不住她艳逸的瑰姿,昳丽的眉眼。
“渭城守备与我去年同抗党项人,昨夜里一同饮酒时,提起了王爷,他道王爷出征前托付给了他一个极重要的人,我猜着便是你,今日要回长安了,特来此地见一见你。”
陆修齐说着,迟疑了片刻,宽慰道:
“京中的传言未必是真,王爷他...总会吉人天相的......”
谢德音听着陆修齐说起此事,便垂首拭泪,手帕上的熏人的精油瞬间让她红了眼眶。
“他那样厉害的人,我不信他就那样没了,他走时说的好好的......”
谢德音说着哽咽了两声道:“陆大哥说的没错,他总会吉人天相的。”
既然做戏,便是要做全套的。
说她信了周戈渊已死,倒不如这般更有迷惑性。
陆修齐看了谢德音片刻,见她眼眶微红,眼泪不止,他敛眸,声音低沉中带着一抹暗哑道:
“你保重身子,若是此处孤单,便回长安你大哥嫂嫂家里,如今长安城,无人再敢为难你。”
谢德音却摇头,缓缓说道:“我哪儿也不去,便在此处等着他回来。”
说着话,眼泪便又流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