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燥热的晚风裹挟着声声蝉鸣。

轻狂不知疲倦。

顾霆北眼睫轻颤。

“什,什么?我没听清。”

我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。

“我说,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
重生以来,我想象过无数次向顾霆北提出离婚的情景,以为自己会心痛、难过。

但真正说出来后,我发现自己如此平静,像万年无波的潭水。

也是,我早就被顾霆北明晃晃的偏心伤得千疮百孔。

又怎敢对他心存期待?

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,更不会心痛。

顾霆北单手解开衬衫领口的扣子,眉眼间积聚了几分躁意。

“你又在闹什么?就因为依依受伤的事我说了你几句,你就要离婚!哪家夫妻过日子不拌嘴?沈云舒,你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,你是我的妻子,是安安的妈妈,你能不能多为我们想想?”

见我神色坚定,他越说越激动,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走动。

激动地控诉我不负责任。

“再过两个月吴厂长就要退休了,我现在正是再进一步的关键时刻。要是这时候去离婚,你让厂里怎么看我?连小家庭都经营不好,厂里怎么放心让我管理整个钢铁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