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的大牢呈现“川”字型排列,前后加起来共有近百排,囚禁在这里的全部都是因为政治原因下的大狱。
当萧嵩走出牢房的时候,发现信安郡王李祎、前左相李适之已经在大院里等候,跟在他们身边的还有其他被下狱的几个官员。
“哈哈……郡王与左相也出来了?真是太好了,老夫还以为武氏这妖妇又耍什么阴谋诡计,看来这是把我们全部释放了。”
萧嵩大笑着上前与李适之、李祎相见,谈笑间依旧精神矍铄,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。
李适之年方五十六,李祎六十九岁,两人都比萧嵩年轻了一些,当即与身后的其他官员一起施礼
“见过太师,看到你身体无恙,我们就放心了!”
“也不知道武灵筠母子是良心发现,还是迫于陛下的压力,这才把我们释放了,等我们走出大牢之后,就知道原因了。”
自从今年三月份迁都到洛阳之后,包括萧嵩、李祎在内的所有重犯全部被关入大牢,与世隔绝,甚至连天空都看不到,所以对当今的局势一无所知。
“咱们都没事,不知道贺监身体怎么样了?”
所有人都翘首期盼,纷纷望向其他牢房,等着贺知章从里面走出来。
但遗憾的是,他们等到了前金吾卫大将军陈玄礼,等到了忠王妃韦氏、等到了李瑛的岳丈薛縚,等到了李亨的家眷、郭虚己的家眷、薛縚的家眷,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宦官,就是没有看到白发苍苍的贺知章。
萧嵩是个暴脾气,忍不住挥手召唤狱丞:“你过来,我问你,秘书监贺知章何在?”
搁在以前,这些被抓起来的任何一个官员都能轻松拿捏这个小小的狱丞,因此他也不敢怠慢,拱手答道:
“你问那位八十多岁的老头啊?前些日子犯了病,被送到太医院调养去了。”
“走,去太医院看看!”
萧嵩与贺知章有些交情,便决定去一趟太医院。
就在这时,身穿紫袍的李林甫带着几个心腹走了过来,里面有张春喜、吉温、罗希奭、安顺全等爪牙。
“奸贼,你来做什么?”
看到李林甫,萧嵩就气不打一出来,丝毫不给他好脸色。
李林甫也不气恼,和颜悦色的道:“我来给诸位同僚送行,太后有好生之德,准许诸位去留自便。诸位若去长安会奉上盘缠,要留在洛阳,也会量才使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