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老贼真是可恶!”
安禄山扭头又朝尸体踹了几脚,吩咐道:“来人,拖下去剁碎了喂狗,不给我思明兄弟面子,就是不给我安禄山面子!”
田承嗣、能元皓、阿史那承庆等将领纷纷拱火。
“大王,河北道全境、河南道十几余州全部都是咱们打下来的,凭啥不给兄弟们加官进爵,干脆与张守珪散伙,自立门户算了!”
安禄山背负双手,在大堂内来回踱步,思考与张守珪分道扬镳后会出现什么结果?
“大王,臣有话要说!”
身为安史集团头号谋士的高尚拱手提出了建议。
“道来!”
安禄山烦躁的挥手吩咐一声。
高尚说道:“我军之所以所向披靡,许多州县望风而降,除了李瑛与李琦正在鏖战,东部防御空虚之外,还与我军打着李璘的旗号有关。
在沿途州县的官员看来,李璘也是李隆基的儿子,也有大唐皇室的血脉,我军也是打的大唐旗帜,这无形中瓦解了他们的抵抗意志。
若是我军与幽州割裂,自立门户,在各州县官员的眼里,我们可就成了叛军,恐怕会遭到各地强烈的抵抗!”
“嗯……你说的有点道理。”
安禄山将双臂抱在胸前沉吟道,“但张守珪不给我这个面子,实在让孤咽不下这口气!”
史思明攥拳骂道:“这老贼真是忘恩负义,还是我们把李璘送到了幽州,他才有了今天!现在看我们地盘扩大了,反而在背后算计我们,真是岂有此理!”
“呵呵……这就叫功高震主。”
高尚抚须大笑,“在张守珪的心中,他才是我军的领袖,所以他一直在防着我们坐大,对我军将领处心积虑的打压。”
高尚的这番话并非给张守珪拉仇恨,而是有真凭实据。
在安史叛军向南攻城掠地的时候,张守珪先后设置了三个节度使,分别是常山节度使、魏州节度使、齐鲁节度使。
常山节度使坐镇真定县,统兵四万,阻挡河东军从井陉道出来骚扰河北的州县,由张守珪的弟弟张守琦担任。
魏州节度使驻守魏州治所大名,统兵三万,防备长安军进入河北,由安禄山麾下大将蔡希德担任。
齐鲁节度使驻节齐州治所历城,统兵三万,防备王忠嗣反攻河北,由张守珪的长子张献甫担任。
三个节度使里面,两个张守珪的自己人,一个安禄山的人,而且魏州也不如其他两个地方重要,打压的意图不言自明,这也是导致安史集团将领不满的导火索。
安禄山脸上的肌肉哆嗦了几下:“说的直白点,别拐弯抹角的,老子没这个耐心!”
“是!”
高尚露出尴尬的笑容,当即把自己的计划详细道来。
“臣的意思是由大王给幽州上书,建议把徐州设为陪都,然后让李璘把他的儿子派来监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