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两人秉烛夜谈。
朝局的事一概不说的,修澈只知道如今国泰民安便足矣。
他已不是大皇子,他需要背负的只有自己这条命,其他的,已经和他没多大关系了。
他过问朝局,十分敏感,因而不说是最好。
以前年少,他还不太懂为什么他非得要“死”,后来丹师公来,一点一点地给他分析明白了,师父也同他讲过这利害关系。
他和三弟之间,并非不能没有亲情,但如果要以亲情来赌性命,赌余生的不安稳,对大家都不见得是好事。
他接受了,日子总要过下去,而且今天要过得比明天好,这才不枉来这一场。
宋瑞问到他的腿,“我来的时候,姑姑告诉我,说你的腿是站不起来了,怎么如今还能走几步了?”
修澈道:“父皇驾崩那年,山庄里来了几个人,给我一通检查,说我这双腿确实很严重,这样治下去,好不了不说,还会一直疼痛,得用些非常的法子来治,才有望能站起来。”
宋瑞奇道:“是哪里来的神医吗?那你是从那会儿便开始治了?”
修澈摇摇头,笑着道:“北唐来的,那人说完这句话,当日便走了,没给我治,是直到上个月又来了,给我喝了药酒,我便昏睡了一日,醒来之后双腿疼得要紧,都快给我疼死了,疼过几日之后,渐渐便不那么疼,他便叫人搀扶我站起来,一开始不怎么站得起来,渐渐地就能站稳,到如今可以走几步了。”
宋瑞听得震惊,“北唐的神医吗?那他如今可还在?”
“走了,当日我能站起来他便走了,跟我师父说,以后我能慢慢地学着走路,至于能恢复多少,端看我会付出多少努力,我便一直练啊,如今可算是能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