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不成“大哥”便罢了,勉强当个“师兄”也行,现在不但师兄当不上,自己还有可能沦为“师弟”!
白子胜接受不了!
“我年纪比你大,我才是师兄!”
“我入门比你早,你要喊我师兄!”
……
白子曦在一旁,见他们争论不休,便重新捡起了书,优雅而娴静地看了起来。
大槐树下,清脆的声音吵吵闹闹,既喧闹,又祥合。
直到天色渐晚,几人各自回家,山居才安静了下来。
夜色静谧,月光洒下,为山间景色和山居竹林,镀了一层浅浅的银辉。
竹室中的庄先生,缓缓睁开了双眼,看着眼前披着月色的山色,默默出神。
不知何时,傀老悄无声息地出现,声音一如既往地干枯沙哑:
“你伤势变重了。”
“本来就这么重。”庄先生语气平淡,不见喜怒。
傀老沉默,而后淡漠道:
“伤势变重,就该走了。”
庄先生没有答话。
“舍不得么?”傀老的声音木然。
庄先生伸了个懒腰,敷衍地笑了笑,“是啊,这里景色不错,日子悠闲,有吃有喝,这么走了,真有点舍不得。”
“你舍不得的是这些么?”
庄先生依旧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色,没有说话。
“因果不要牵涉太深。”傀老又提醒道。
“再等一阵吧,”庄先生思虑片刻,叹了口气,“等我把该教的都教了……就这样走了,我不太放心。”
傀老皱眉,“一个地方呆得久了,被算出位置,就生死难料了。”
“我心中有数,时间还是有的。”庄先生神色还是很从容。
“你心中有数便好,反正命也是你自己的。”
傀老淡淡道,之后不再说什么。
竹室之中陷入一片寂静。
夜色渐渐深沉,月色也渐渐清冷。
不知过了多久,庄先生开口道:
“傀老,你说……我还能躲多久呢?”
室内仍旧一片寂静。
傀老也不知到了哪里,不知是不在,听不到,所以不答;还是听到了,但不知如何答,所以也不答。
庄先生目光深邃,略带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墨画回到家中,吃了晚饭,回到房间,便趴在小书桌前,开始画起了逆灵阵。
这个阵法,他已经学会了,现在再练,一是为了磨炼神识,二则是为了提升熟练度,以便更好地掌握这副阵法。
一品十纹的逆灵阵,学起来很难,练起来同样吃力。
墨画也只是勉强能画出来,笔法不熟,阵纹不够清晰,阵枢理解也不够深刻,神识也是勉强够用,所以需要练习的地方还有很多,也需要练习很多遍,才能算完全掌握。
墨画趴在书桌上,聚精会神,小手握笔,略显吃力地画着逆灵阵。
等他画完一遍,神识几乎耗尽,便静心冥想,恢复神识。
与此同时,也会有邪念冒出,不断滋生,扰乱墨画的心境。
墨画便依照庄先生所说,以邪念炼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