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画想了想,道:“钱兴不一定知道是我伤的他,他还会找我麻烦么?”
“你拒绝了他的要求,他因此才恼羞成怒,最后被炸成那副鬼样,躺床上两个月,花了这么多灵石才治好,最重要的是,他丢人丢大发了。不管谁伤的他,你是始作俑者,他最后都会记在你的头上。”张澜给墨画解释道。
“是他先为难我的,真要说的话,他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吧。他难道就不想想自己的问题么?”墨画不悦道。
“家族嫡系子弟,从小受宠溺,心性难免偏激,他是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,有错的都是别人。这种人我见多了……”
张澜把玩着手里的酒杯,“更有甚者,他若是想要你的命,你不给,他都会认为你是在忤逆他而心生恼怒。”
墨画大开眼界,“真有这种人么?”
“你迟早会碰上的,”张澜道,“这个世上,不是所有人都把人当人的。”
张澜把酒一饮而尽,便起身道:“我走了,这件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,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钱家不敢做什么动作的。但钱兴这个人,纨绔之余,多少还有点阴毒,你自己留意,以防万一。”
这么多双眼睛盯着……是什么意思,谁在盯着?
墨画想问,但张澜已经走了。
墨画皱了皱眉,摸了摸储物袋中的一叠阵法,还有听取张澜指点而准备好的可以消除和混乱痕迹的灵液和灵石,心想默默道:
钱兴你最好别来,不然你爹娘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。
此后墨画去庄先生处学阵法,去帮人修复阵纹,或是去坊市买东西,来来回回的路上,总是能感觉到一些修士的视线。
他们以为墨画没有察觉,但墨画画了这么久的阵法,神识比同境界修士深厚太多,对于这种不加掩饰的窥探,心中早已分得一清二楚。
有些人的窥视,是带着恶意的,像是伏在草丛里的毒蛇,眼神都是阴毒的。有些应该只是听从命令,盯着墨画,好掌握墨画的行踪。
还有一些比较冷漠且隐晦,墨画也只能隐约察觉到,并不算清晰。
这就说明,这个修士的神识,可能比墨画还要强,那他的境界,就比墨画高很多,估计应该是炼气后期的修士了。
除此之外,也有一些视线是善意的,而且也不避讳。墨画察觉到,看过去时,他们还会和墨画打个招呼。因为都是熟面孔,要么是街坊的叔叔婶婶,要么是食肆里的食客,要么是猎妖队里的猎妖师。
有些虽然不熟,但也都见过一两次。也有没见过的,墨画不认得他们,但他们好像认得墨画,见墨画看向他们,还会微笑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