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王一怔,没想到在宫中犯了忌讳之人不但不躲起来,反而跪到了他跟前。
男人不作声,微仰着头,不予理会。
贺如茵拈帕子揩了揩泪,俯身磕了个头,哽咽道:“臣女冒失,惊扰殿下,请殿下降罪。”
秦王左手在轮椅扶手轻轻一拍,梁溪会意,面无表情道:“既知冒失,便不该有所冲撞。今日是太后的好日子,殿下不与你计较,你出宫去吧。”
梁溪推着轮椅就要走,贺如茵顿时急了,心慌意乱之下,一把抓住了秦王盖腿的薄毯。
薄毯滑落,露出宝蓝祥云纹的棉袍。
棉袍扁扁塌塌的,隐隐约约勾勒出两条不盈一握的细腿。
梁溪大怒,一把夺过薄毯,给秦王盖住腿。
贺如茵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子,哪里经得住如此大力,被扯得扑跌在地,额头险些撞上轮椅。
她顾不得疼,忙又跪端正,哭哭啼啼的开口。
“臣女无意冲撞,实是走投无路……臣女自知犯下大错,求殿下赐臣女一死!”
秦王闻言,呵的一声冷笑:“贺钊官居三品,难道家中找不到悬梁投湖之处?”
贺如茵浑身一颤,震惊的瞠大眸子,不可置信的望着秦王,泪水滚滚而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