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溪忙道:“不知夏姑娘有何吩咐?”

“不敢当,石头每隔两日要去袁神医那里做针灸,但他害怕,没人押着会逃跑,铁柱追不上他。”

“夏姑娘放心,在下会安排人护送石头去见袁神医。”

“多谢梁大人。”

梁溪看看秦王寂寥的侧影,忍不住问道:“夏姑娘方才说,明年春日王爷能赏牡丹,此话当真?”

夏澜认真思考片刻,一本正经的答道:“那也未必,端看王爷是想先走路,还是想先视物。”

梁溪的心先是咣当一下坠入深渊,继而嗖的一下飞上云端,呼吸急促如一口气耕了十八亩地的老黄牛。

“真的?夏姑娘不诓我?”

夏澜忍俊不禁:“我诓你作甚?”

梁溪张了张嘴,却是喉头哽咽说不出话来,憋的眼睛里直冒水光,背过身去偷偷揩拭。

秦王已经做好三年五载甚至更久才能自如行走、重见光明的心理准备,不料夏澜竟说,明年春日他就能视物或是行走。

这个巨大的惊喜几乎将他砸懵。

他侧头朝着夏澜的方向,抓握住轮椅扶手的双手因过于用力而隐隐发颤,短而齐整的指甲几乎抠进硬实木材中。

夏澜忙温声安抚:“王爷别激动,您这病最忌情绪大起大落,气血翻腾于养病尤其不利。”

秦王深吸一口气,缓慢悠长的呼出,开口时嗓音已平稳许多:“有劳夏姑娘,本王不胜感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