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贬李评的事,官家与王安石二人是真生出隔阂来了。
好处是外戚内臣中对皇帝说话也就更谨慎了。
因此王雱不怕李宪会私下给官家递话,只是怕有什么别的渠道进言。
此刻从经筵上散去后,王雱与一名熟悉内情的宦官联络。
王安石很少联络沟通宦官,这些事都是王雱在主张。比如之前官家派去查问青苗法的内殿都知张若水,押班蓝元振二人都是王雱结交的。
王雱先确认了官家没有起疑心,以为章越屡辞翰林学士,只是顾忌着官员的清操而已。
而并非因王安石用王韶替换他的不满。
但这是王雱担心的,若是官家听一听问一问宰相王安石对章越辞翰林学士的想法还好,但官家一切都不说,一句相关的话也不问。
似乎官家如今在等王安石的一个表态。
王雱知道李评之事不可重演,章越在官家心目中地位不逊于李评,所以此事最好不要闹大。
当然真闹大了,他王雱也不会怕,至于王安石更不会在乎。
但能说服章越,不令李评之事重演,才是上上之选。
想到这里,王雱回到了迩英殿,对着一旁抄录讲义的章直说今日要登门拜见章越。
王雱当然知道章楶,王安国,王安礼都劝说失败的事,可是他却对自己此行有十足的把握。
章直听说后直接道:“家叔可能如今不愿见到衙内吧。”
王雱笑道:“子正,令叔不会怕见我吧!”
章直闻言微怒道:“这是哪里话。”
王雱笑道:“我虽没有郦食其,蒯通之辩,但包管一席话便让令叔受了翰林学士,子正是信不不信?”
章直当然不信,可是见王雱这等天下没人比我聪明的样子道:“你要去,没人拦着你,我替你禀告就是,但家叔见不见我可不管。”
王雱笑道:“子正肯为我通报一声即是,料想令叔不会羞见我也。”
王雱仍是自信十足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