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充道:“此番不仅仅是陕西,连京西,淮南,河北,京东路转运司都析分作两路。”
蔡延庆在王安石那没听到几句话,但在吴充这却可以大吐苦水言道:“枢相所言极是啊,陕西本是一路财赋统一调用,但分作两路去生出许多不便来。”
转运使最重要的还是理财的事,主管路分财政,理财的路转运使对接的三司,因此在理财的事,二人可以有很多话题。
吴充道:“话不可以这么说,以往转运使整日奔走于外,咨度于内,日不遑食,以往陕西那么大,去任一地转运使,在路上可谓跑断了腿。我三任转运使,知其难也。”
没错,路转运使没有固定的治所,要在路内各处巡视,经略安抚使身为节镇州知州,平日治所就在节镇州,除了巡边外,基本不需要乱跑。
但析路之后,蔡延庆作为秦凤路转运使,只要跑熙河路与秦凤路就好了。
蔡延庆道:“下官初任陕西,不明地情,还请枢相多指教。”
蔡延庆这话非虚,他没出任过转运使,在三任转运使的吴充面前,确实毫无资历可言。
吴充道:“地方财赋最要紧一个两税,一个是征催,”
“地方所入以两税(农业税)为主,朝廷则以征榷(茶,盐,酒,醋,矾垄断业)为主。”
“盐税不用多说,酒税如秦州三十万贯以上,排名全国前五,二十万贯,京兆,凤翔,延,渭,十万贯华,庆州,镇戎军,故陕西酒税在天下诸路中为第一,陶谷曾言,雍都,酒海也……”
说到这里,吴充大笑。
蔡延庆认真地听着,从吴充那他确实受益匪浅。
不过蔡延庆也没忘了正题言道:“承枢相指点,我想起昔余襄公(余靖)曾言,天下之官最难其才者,唯陕西四路帅府。”
“但如今朝廷新设熙河路,我看这熙河路经略安抚使之难,恐怕更胜于这四路帅臣吧!”
吴充闻言微微笑了笑道:“这难于不难,全看都转运使是否相济,蔡漕帅,老夫所言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