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见到的最多的场景。
是一些宅院门口,妇孺老弱们,为家中的男子着甲送行。
而行走在街道上的许太平,不时便能够看见,一些连甲胄都没穿戴整齐的鱼户,拿着一杆鱼叉,一面用锅盖做成的盾牌便朝城楼走去。
让许太平特别感慨的是,这些人虽然甲胄兵器简陋,但行走时一个个目光炯炯,身板挺直,没有半丝的畏惧之色。
如果是一个两个,那也还好,毕竟这么大一座城,总能出几名勇敢之人。
可问题是,几乎每一位与许太平擦肩而过,赶赴战场的鱼户,都是这种眼神,都是这种神态。
许太平脑海之中,莫名地浮现出了其他地方讥笑天海镇百姓的话语——“不知死活的蛮子。”
“姐,等我们带许大哥找到那样东西后,我也要去赤甲营!”
从又一家香料铺子出来后,阿虎忽然转头,眼神很是坚定地看着姐姐阿竹。
“别着急,等你姐姐我死了,你再去也不迟。”
正四下留意着街边铺子的阿竹,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“姐……别动不动就说死……”
阿虎撇着嘴,脸上满是不愿。
一旁的许太平,虽然很想安慰这姐弟两句,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。
“找不到大将军的本命之物,不止这对姐弟,全城的人都会死,包括我。”
他在心中喃喃道。
“爹,你一把年纪,就莫要去凑这个热闹了,孩儿一个人去就行了!”
这时,街边一对父子的争吵,引起了许太平他们的注意。
只见一名模样三十岁上下的男子,正极力阻拦着一位头发花白,穿着一身老旧甲胄的老者往前走。
“凑热闹?你老子我是去屠魔的!”
老者虽然背有些驼,但说话的声音却是异常洪亮。
“爹,那是我们这些年轻人该做的事,您在家中等候便可。”
男子有些着急道。
“你以为你老子我是瞎子、石聋子吗?老子年轻时也是在赤甲营待过的,昨夜那阵仗,老夫活这么大岁数,都没见到过!”
“三千赤甲骑,死得只剩下八百,八百啊。”
“那些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魔物,就靠赤甲营那点人手根本不够,要想保住天海关,就只能靠人命去填。”
“还说什么待在家中、待在家中,家都要没了,我待在家中有何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