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的李青云，也是暗自心惊，立刻出声安抚，提醒。

他心惊，自然因为李长生的借头证道的方式，与他这位道主直面天母、强行破天而出，截然不同。

李长生明明还没有纳入环影气根，获得虚外所谓的灵封，却在裂“天瘤”而出的过程中，神躯就在壮大，膨胀。

只是头大，身子小。

头还没呼吸，就几乎已经长得要跟陀罗天一般大了，但脖颈以下的部分，却深陷九子天中，被一股霸道无上的神秘力量死死陷滞着。

这就是九子天的恐怖！

是那位河母族天母的恐怖！

李长生尚未脱离重生道，悟出自己的大道途径，想要挣脱天母布下的这座“囚笼”，简直是妄想。

当初李青云的上清天身份，可是凭借魂尸的“天躯”本质，重生道的一缕圣蕴，九子天的混乱等，才杀出来的。

如今的九子天，肯定被天母再次加深加重束缚。

若无意外，里面没有一个生灵，能真正得到大超脱，包括眼前圣人预备甜点的陀罗天。

“啊……”

听到道主的提醒，李长生张口，吞入一道环影，化作沟通寰宇之地的气根，这才缓过气来，大喊出声。

他李长生，成了！

成了，扭曲的存在？

当李长生看到面前那熟悉的神秀道影，又看看同一个肩膀上陀罗天有些戏谑、残忍意味的面容后，他刚证道昊天的狂喜，就迅速跌落入一片冰窖。

“道主，我这是成道了，还是扭曲污染了？”

李长生将希冀的眼神，投向道威越发莫测的李青云，如同当年被收容到万府后院，初见道主的样子。

心中轻叹，李青云轻声说道：“可以算是半扭曲成道了！”

不等自己这位年轻的道徒惊骇变色，他又肃然说道：“走出这半扭曲的境地，就是你成道的最后一个死劫！”

“三天之内，你若能顶住‘污染’，还有虚外的杀机，自己从这丑陋的颅腔中拔腿走出，那就是成就真正的昊天之位！”

“否则，便是死！”

“你，可怕了！”

最后一句，李青云凝视道徒李长生，淡声问道。

“不是道主，我早已死了。我与木头、泉姐他们，早就明白这个道理：对死亡与未知的恐惧、害怕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……”李长生微微喘息，边适应寰宇的“气候”，边迅速调整心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