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单大人倒也无可否非,只是江然看了她两眼,便撇了撇嘴:
“……”
既然是眼红,那多半是来自于朝廷之内。
是这个人从自己的手底下带走了释平章!
这是那个轿中人!
念及此处,他再也不多做犹豫,直接拉开了门户,人没进去,便已经开口说道:
“你们知道魔教中人所在?”
这个对话有问题!
正要推开门户,就听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开口:
“魔教未必就是敌人,先看看他们想做什么再说……”
“你和他既然一见如故,就盼着他可以平安归来吧。”
“实不相瞒,本宫倒是想要和他们好好亲近亲近。”
江然歪着头看了看她,忽然一笑:
“长公主可知道,江湖为何是江湖?江湖闲汉,又识得什么体统规矩?”
这声音的主人颇为苍老,态度却很是恭敬。
一路走过,却是来到了后院,然后那人领着江然来到了一口水井跟前:
“请江大侠下井。”
“我倒是觉得不然。”
红衣女子又是一愣。
江然苦笑一声:
“长公主果然是非常之人,不过江某还是想要提醒一句,此举是与虎谋皮。”
江然伸手在桌子上,随手拿起了一本册子,扒拉了两下,放了回去:
“啊?”
虽然和青源只是一面之缘,但这位道子对自己却极为真诚,实乃江湖少见。
再往前一段,隐隐约约的则已经有了暖意,他于心头丈量了一下距离,以及方位,抬头去看头顶那黑漆漆的通道顶端,心头恍然:
“原来执剑司是在府衙之下。”
而江然也自然的看向了这两个人。
长公主横了江然一眼,眼波流转之间,倒是泄露了几许风情:
“青源道子多管闲事,现如今已经去了离国。
“是你……”
“是。”
从而决定该怎么做才不会露出破绽。
这两个人一站一座,站着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小老头,微微躬身,态度谦卑。
那人来到跟前,先是双手奉还了捉刀令。
毕竟他还有一个捉刀任务可以接。
长公主说到这里,多少有些意兴阑珊:
这声音他听过,而且是两次。
江然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她一眼: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江然选择先声夺人,直接进门,就是打破这一步骤。
“可为善者,却又发自赤诚,叫人不免动容。
头顶上那人说完之后,江然就看那水桶吱嘎吱嘎的升上去了。
“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?”
“客气了。”
“说起来,长公主带走了释平章之后,不应该去忙活离国那边的事情吗?
“怎么忽然来到了锦阳府?
“是故意说给我听,想要让我帮你们抓人吗?”
这番话已经算是入木三分了。
而第二种……便是他们可能查出了江然和魔教有些瓜葛,却不能坐实,所以故意如此试探一番。
“江少侠说得对,这种愚鲁之辈,确实是不该坐在这样的位置。
江然也没有犹豫,身形一晃,正好踩在了水桶之上。
知道主子是动了真怒,不敢再言,连忙退下。
“不,是中性。”
然后绕过供桌,掀开了内堂的门帘。
“江大侠顺着路往前走就是,管事就在尽头处,在下少陪了。”
“听到没有,让你住口!”
这竟然是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。
开始的时候,通道之内尚且潮湿阴冷。
红衣女子叹了口气:
江然听了这话之后,心头倒是有几分高兴。
如今又问出这样的问题,一则可以一定程度上打消他们对江然的怀疑,二则也可以探探虚实,看看他们对魔教的情况到底掌握了多少,唐员外他们是否暴露。
“江少侠你是见多识广之辈,对魔教想来应该也有自己的看法。”
“管事的可在?”
“当今天子有两个女儿,年龄对不上。
长公主忍不住横了江然一眼:
“本宫本想自己成事,结果青源道子横插一杠,本宫就说他怎么会知道释平章的事情……原来是从你这露出来的。”
那女子想了一下,倒是一笑:“有些意思。”
五国之间,哪一处不是他的立锥之地?
一瞬间,江然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各种打算。
“原来是你多管闲事!”
只是这般隐秘,只怕不仅仅是为了防范朝廷里的人吧。
江然有些错愕的看了一眼这小老头,问那女子:
“他一直都这么勇敢的吗?
“为恶者,自然为恶甚巨,绝不容姑息。
似乎在斥责他不懂规矩。
长公主想了一下,笑道:
“阁下是什么人,为何闯入我家?”
“过去于宫中了解魔教终究是浅薄了一些,行走江湖见人见事越来越多,倒是生出了不同的想法。
“本宫来锦阳府,本来是为了找人的。
“家里有个子侄,被他亲爹责令游历江湖,结果这混小子跑到了边城厮混,也不怕被青国的人抓走宰了。
“我来这里,就是为了带他回家的……可没想到这小子也不知道藏去了何处,本宫都快将整个锦阳府翻开去找,也未曾找到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