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睛情况已经糟糕到这种地步了！

绍晴胸腔一阵钻心的痛。

“云茵。”

绍晴跟着跪坐地上，抱着傅云茵哭：

“云茵，是妈妈对不起你，是妈妈对不起你！”

傅云茵表情维持着惊惧焦躁，大脑定档片刻，渐渐平息下来。

任由绍晴抱着哭了一会儿。

思绪回笼，傅云茵嘴唇张合，表情渐渐冷静下来。

挣了挣，没睁开。

傅云茵便不再动了。

“为什么要说对不起？”

大概猜测出什么，她清冷，逻辑思维的又清晰的反问：

“没有感情基础，你从来也没把我当成过女儿，现在为什么要一口一个“妈妈”？”

“你去过军训岛了，知道你一直维护的女儿要我死，所以心生愧疚？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傅云茵笑得凄凉，抬起手，手腕纤细，力道却极大。

拉下绍晴圈在脖子间的手，她平静又薄凉的看着绍晴：

“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？”

“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。”

“我现在所有的狼狈，都是你们造成的，一句‘对不起’就想抹去一切，可能吗？”

尽管从出生到回到傅家老宅之前的生活，称得上是人间疾苦，但傅云茵还是不够心狠。

她做不到手刃敌人、让人陷入非死即伤的地步，但理智告诉她，她不能让这些人好过。

虽然没有和沈懿宽事先打过招呼，但沈懿宽今天的所有举动，却和傅云茵一早的打算不谋而合。

傅云茵就是要对绍晴使用攻心计。

她早就看过目前以来，绍晴所有的人生履历。

当然也很清楚，绍晴会出现在这里，根本不是出于对她的母女感情。

她啊……

只是因为过去的生活一直都是闪闪发光的。

不论是上学期间，还是嫁入傅家以后，她的人生理念一直以优秀和完美自居。

当发现傅云茵不论是外貌、身形、风格，还是优异的成绩都和年轻时候她的相似时。

她不可控制的，就会把傅云茵和傅冉冉单独列出来作比较。

当发现亲生的更优秀，更像自己，更能带来光芒和荣誉时。

心里的天平秤，就会发生倾斜偏差。

一家人里，绍晴看起来最柔弱，最没有主意，但其实……

她的心才是最硬，最功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