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诚无奈地摇摇头,正欲抬脚踏入院中,里头又传来吴浩然的冷笑声。
“我虽从未与冷小姐谋面,难道还不了解林师弟?他舅兄与他同住,言行皆在王师弟的眼皮底下,若是他真的惹得冷小姐爱慕,他怕是被王师弟吊于悬梁之上教训了!他俩都不是好东西,爱慕他俩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王诚:......
此番言论,又引来一阵不以为然的笑声。
陈阳的声音也从里头传出:“行了,大家还是莫说了,若传入冷师弟耳中怕是不乐意,这冷小姐弃家族而不顾,但到底姓冷。林师弟与王师弟本就不合,听到此言,又要吵,咱们还要不要安生备考。”
“对啊,冷师兄竟没来,真是奇了怪哉。”
王诚终究还是踏着这些闲言碎语走进了涵秋院。
院中的气氛顿时一静,学子们纷纷心虚地向他打招呼,随后便如鸟兽般四散回屋。
吴浩然斜睨着他,冷哼道:“王师弟在外站了许久了吧,听冷师弟避出去就走了进来,莫非正合你意了?”
王诚并未理会此人的冷嘲热讽,反而扬起一抹和煦笑容,轻轻拍拍他的肩膀,和声说道:“多谢吴师兄方才帮我妹夫说话,也难怪会被他视为知心好友。”
吴浩然瞬间鸡皮疙瘩临身,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他赶忙向旁挪了一步,满脸嫌弃:“什么知心好友,你少在此处胡说八道,搞得我好似与林师弟是一丘之貉,日日都想着算计人。”
说着,他便朝王诚身后望去,见空空如也,又开始嘲讽道:“林师弟怎么没与你一起来,他该不会是知晓今日书院里有人议论他,便想等着天黑再过来,好避开风头吧!”
王诚眉梢一扬,竟觉得此言有理。
他侧眸轻轻瞥向吴浩然,笑意愈发浓郁,夸道:“吴师兄果然了解我妹夫,连我都自愧不如。不过今日我妹夫与我妹妹去东港码头,给族人料理后事去了。”
接着,他突然话锋一转,问道:“对了,吴师兄,吴世子近来可好,我见你昨日未去陈国公府,莫不是又在照料吴世子?”
话音刚落,吴浩然身上鸡皮疙瘩骤然消散,转为不可抑制的怒气。
他怒目圆睁,瞪着王诚质问道:“你这是何意思?陈国公府射箭之人又不是我大哥,燕京谁不知我大哥智如孩童,你休得诬蔑于他。”
王诚缓缓收回目光,一副被辜负的模样,轻叹一口气,倍感无奈:“吴师兄怎这般想师弟我,好歹你也是晴姐儿的干爹,我这不过是关心一句罢了。至于那射箭之人是何人,自有官府查明,我们只需静候便是。”
言罢,他便浅笑着,抬步走向舍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