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凉川脸色一红,忙解释道:“你误会了,我只是想让我家霓裳下学后,在玲珑院待上一时半会儿,你可否与乐安郡主说一声。”
王诚脚步一顿,一脸怪异地瞧着他:“你竟想蹭赵嬷嬷?”
“也非如此,只是家中嬷嬷,霓裳都不愿让她们跟着,说乳嬷嬷都不向着她,更何况是他人,我祖母与母亲已经在物色新的教养嬷嬷了,这还需一段时日。我就想着让她瞧着乐安郡主如何与赵嬷嬷相处,也好让她不要对新嬷嬷心存芥蒂,你也知晓她同窗都不喜她。”张凉川又一次耐心地辩解道。
王诚已然听不下去,若非此人对他还有点真心,他真想甩了这个麻烦。
他只好提点道:“凉川弟,这断没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,你侄女既然已不信身边人,即便你给她换八个十个嬷嬷都无用,你既说她聪慧,便要让她懂得御下之道,学会如何管束下人。莫要因她年纪小,心疼而推拒,让你母亲,祖母去哪里都带着她,耳濡目染下,也比外头找个不知底细的嬷嬷强。”
“我与妹妹一家亦是如此带晴姐儿,婉娘教晴姐儿打算盘看账本管庄户,我与顺安两人教她看人做事。”
张凉川一下醍醐灌顶,眼睛都明亮起来:“王兄说的有理,我就说你俩时常带着乐安郡主,定懂得许多带娃之道。”
王诚却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:“虽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,凉川弟,你与其事事问我与顺安,怎不去劝劝家中长辈,稚子何辜,也不能因气你大哥大嫂,养而不教。”
言罢,他便不再理这个麻烦精,转身离去。
独留张凉川傻愣愣地待在原地,直到长凳滑落砸到脑袋,他才回过神来,意识到此人如同林玉瓒一般,看穿了他家中的隐秘之事。
他抚着疼痛不已的脑袋,再次环顾四周,见师兄弟不时投来疑惑目光,连忙弯腰捡起长凳重新举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