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啼哭,让好好的赏花宴瞬间变成哄娃大会。
这惊天动静,也随着小侍女慌乱急促的脚步声,传到了几位主事人耳中。
彼时,婉娘正站在娘亲身后,看着诸位夫人进行插花切磋。
贵门交流,点茶、插花,品茗缺一不可,不会需学,学亦学精,以免在众人间显得格格不入,遭人轻视,沦为背后笑柄。
刚刚,婉娘已在他人面前露了一手点茶技艺,虽未达到上乘水平,但凭借这一手,足以让那些关于她来自乡野、粗鄙不堪的闲言碎语销声匿迹。
不过这插花技艺,她却从未涉猎,便没有参与其中。
李安禾斜倚在椅背上,视线缓缓扫过诸位夫人的面容,,对着女儿低声道:“这陈夫人倒是有本事,将燕京四品以上的官眷请了大半,男人在前头宴请同僚,女人则在后方让他们的家眷尽欢。这宴,办得好便能使男人仕途更近一步,办得不好就是结仇了。”
婉娘微微颔首,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坐在不远处的陈夫人,心底暗自思忖着:这般费心费力,此人应当是给自己男人铺路,陈大将军位居正一品,根本升无可升。
接着,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自己二哥,进门时,他只与同僚简短交流了几句,便以陪伴大哥为由匆匆离去,不知是否会被传出目中无人的闲话。
这般想着,婉娘眼里不免闪过一丝无奈,默默祈祷今日安全度过,千万不要出事,也不要传出于她家人不好的流言。
然天不遂人愿,她刚刚求完老天,外头便传来慌乱的脚步声,只见一名青衣侍女跌跌撞撞地跑进来,高声喊道:“大夫人,不好了!乐安郡主被吓到了,哭个不停,怎么哄都哄不住,说要进宫找皇上告状。”
婉娘:......
陈夫人闻言,惊得猛然起身:“是何人这般大胆,小姐没在郡主身边吗?”
“小,小姐在亭子里与冷小姐吵架,不在郡主身边,而吓郡主之人有好些,奴,奴也不甚清楚,只晓得方才有不少人在骂镇北将军,郡主便被那阵仗,吓得哭起来了。”那青衣侍女磕磕绊绊地回禀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