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了顿,她又道,“舅舅说得很对,景仲凛不除,往后还是会有祸患。这是可以预料到的。

就像当初的盛柔贞,我们都能想到她的不甘心,却瞻前顾后,以至于她给了我们所有人沉重一击。”

景仲凛不彻底清除,只是送走的话,也是放虎归山,将来又是祸端不断。

应该除掉他。

颜心支持盛远山的这个决定。

“你会怕吗?”盛远山问,“若不未雨绸缪,到时候我们也会方寸大乱。”

又笑了笑,“你与我订婚,阿钊回来,就说我放浪形骸、轻浮暴虐,再与我退婚。

我是男子,且一辈子不预备娶亲。得个恶名声,军中更有威慑力。如此一来,督军不好再撵走你了。”

颜心紧紧攥了手指。

掌心疼,疼得她心口发闷。

换个男人说这些,她应对自如;可他是盛远山。

颜心知道,筹谋背后,也有他不能对人言的卑微。

她再次想起他病重时,软软跟她说“我会乖,珠珠儿”。

颜心用力攥了手指:“我不能!舅舅为我们做得够多的,断乎不能得寸进尺,叫你继续牺牲。”

盛远山低垂了视线。

他的目光,穿过前挡风玻璃,看着不远处的地面。路灯光芒从玻璃照进来,他侧颜线条利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