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生病了。”冯妈如此说。

碰到了大太太那边的下人。不过,那婆子很警惕,只是在旁边看着,并没有上前和冯妈搭话。

如此过了三天。

桑枝用了磺胺后,退烧了,病情稳定。

颜心让军医院的人深夜送了她回来,将她安置在耳房养病。

桑枝瞧见了颜心就哭。

颜心没阻拦,任由她哭了一会儿。

“……你知道一支磺胺一条小黄鱼吗?”颜心问她,“桑枝,你的命,往后可值钱了。”

桑枝痛哭出声。

这天夜里,几个人都在桑枝的耳房,听她说起种种经过。

“我刚到小姐这里服侍,大太太就往我家里送了好些东西。”桑枝说。

桑枝是家生子,她父母和两个兄长,都是姜家的奴仆。

民国后,政府烧了卖身契。但大部分的人,还是在原主子家,除非实在逼不得已。

她父母在庄子上看农田,她两个哥哥都在姜家的船上搬货。

“……我并不知情,我父母也瞒着。半个月前我回家,瞧见家里要办喜事,正在修缮房屋,我二哥要娶媳妇了。

我一瞧,满屋子新家具,吓一跳,问他们哪里来的钱。大哥结婚的时候,就添了一张新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