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很清楚这不是苏晚故意制造的手段。
云昭与灵昭的约定,只有他与戚敏才知晓。
这张纸片泛黄,可见有一定的年代,他一眼认出是戚敏的字。她的字铁画银钩,龙飞凤舞,如她的性情一般张扬恣意,最后一笔的时候,她有一个习惯,会收了力道十分飘逸,有一个小勾子。
浑身的热血往胸腔里汇聚,他想要呼朋唤友,昭告天下人,他为人父,有了一个女儿。
可想到戚敏狠心,生生隐瞒他十几年。
姬玄生出恨意。
恨她对他的残忍,也恨她让他们的孩子,受尽了委屈。
但,更多的是欢喜。
她至少没有如说的那般狠心绝情,到底是给他生了一个孩子。
这大约是对他的恩赐。
“昭儿。”摄政王一开口,便发现嗓音沙哑透了,“我是你父王。”
苏晚点了点脑袋:“唔。”
摄政王第一次做父亲,并不知道如何与孩子相处。
想到他冷待苏晚十几年,悔恨与自责化作利刃贯穿他的胸膛,当初没能再对她好一点,没能亲自将生辰贺礼送到她手里,没能参加她的生辰宴,更没能好好地看她长大。
十六的空缺,不是一声“女儿”,仅凭着血脉相连,便能够填补。
一辈子的遗憾。
苏晚叫了苏继鸿十五年的爹,摄政王一颗心脏快被酸水腐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