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少夫人出手相救,只是云铮乃戴罪之身,您就这么将我领进侯府,会不会折损了云家的百年声誉?”

云卿踱步走到床边坐下,满脸认真的注视着他,正色道:

“你是回自己的家,怎么就折损了云氏的百年声誉?”

云铮微微一愣,待反应过来后,满脸诧异的望向她。

“少,少夫人这话是何意?什么叫……你是回自己的家?”

云卿被他这么一问,心口开始砰砰乱跳起来。

尤其对上少年那双急切的眸子时,一下子语塞,竟不知从何说起了。

可话锋已经抛出,圆是圆不回去了,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。

她缓缓攥紧手中的锦盒,指甲因为用力过度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白。

短暂的静默过后,她开始从十八年前母亲早产的那一日讲起,娓娓道来。

云铮靠在床头认真听着,时不时的皱一下剑眉,似乎在思考侯夫人难产与他有何关联?

直到他听到‘芸娘’这个熟悉的名字时,脸上的从容不迫才一点一点龟裂。

而当他听到芸娘抱着那个死胎出去掩埋,最后杳无音信,一失踪就是十八年时,劲瘦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。

这些看似与他无关,却又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
比如……他也姓云。

比如……他今年也十八岁。

再比如……母亲当年是带着他逃难逃到柳家庄的。

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么?

不,他不相信世上会有这么多凑巧的事。

“你……到底想说什么?”

冷不迭的一句询问,打断了云卿的叙说。

接着,室内的气氛变得粘稠逼仄起来。

云卿看着他紧绷的俊脸,迟疑了一下后,缓缓伸手去握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