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羡在他的心中,已经不是徒弟。
那是徒儿,那已经成了自己的……孩子!
多么懂事,孝顺的孩子啊……
萧无声双拳猛然握紧。
自己不能死!
绝不能死!
他要去寻找徒儿!
轰!轰!轰!
天地共震!
随着越发靠近白云宗,余羡也能清晰的听到了那几万修士合力,共砸大阵的声响。
五日下来,他和郑火又靠近了四千余里,已经清晰可见前方那乌泱泱如同乌云一般,压在白云宗护山阵法上的散修!
“哎,天下大乱啊,这些散修脑子不好,被人蛊惑,就算灭了六大仙宗又如何?还不是一样要新起一个势力?最后还不是宗门是宗门,散修是散修?又有何区别?平白丢了性命,成了野心者的炮灰。”
郑火看着前方惊天大战,摇头叹息不止。
“不过都是想着好处罢了。”
余羡目光冷冽,声音平静:“若是不死,破了白云宗后抢夺了机缘,那便一步登天。”
“道兄说的也是。”
郑火点了点头,抚须叹道:“不过是高楼塌,高楼起罢了。”
“哎?道兄你看,白云宗的护山大阵,似乎又稳了下来。
正感慨呢,郑火眼尖,忽然看到前方那摇摇晃晃,似乎要破碎的白云宗护山大阵,竟是稳了下来,顿时惊喜无比喊了起来。
而余羡看的清楚,不等郑火刚说完,他也发现了那护山大阵稳了下来,面容一喜道:“好!万年仙宗,总是有底蕴的,那些散修,必然无法破开。”
“那我们就在这等着,还是?”
郑火见白云宗稳了下来,事态又有所变化,转头看向了余羡。
“我们再近吧。”
余羡想了想道:“既然白云宗暂时能稳住,我们也不必着急,慢慢靠过去。”
“嗯,听道兄的。”
郑火点了点头,随后看向余羡,认真道:“这个,道兄,贫道有句话,不知当讲不当讲?”
余羡转头看向郑火,疑惑道:”道友有事只管讲便是。”
“以这十几日相处下来,贫道观道兄,实乃真性情之人,敢爱敢恨,只不过道兄对于白云宗,似乎并无那么多情义。”
郑火认真道:“道兄如此着急,怕是在白云宗内,有至亲之人吧?”
余羡神色微微一滞,点了点头,郑重道:“不瞒道友,我师傅在白云宗之中,我心中担忧,故有些着急……”
“师傅……”
郑火神色露出一抹诧异。
他看了看余羡,觉得余羡不似说谎。
本来他还以为是余羡的父母,或者爱人之类的在白云宗。
没想到……居然是师傅?
师傅……在修行界,是多廉价的东西啊?
谁都可以当师傅,谁,也都很难配当师傅。
所谓的师徒,很多时候不过是利用关系,甚至是阴谋所在!
哪有谁会为了师傅,不畏死的犯险的?
“道兄的师傅对道兄,必然极好啊。”
郑火感慨了一声。
余羡转头看向了白云宗山峰,缓声道:“我师傅是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……”
其实对余羡最好的,还有三个。
每一个,都是最好的,没有高下,就是最好。
只不过……都不在了。
所以这仅存的一个,余羡就算死,也要找到他!
余羡心中想着,转头又看向了郑火道:“我为我师傅犯险,自无二话,只是道友随我一起,却没有理由,道友不妨就在这里停下吧,我自己往前便是。”
“道兄这叫什么话?”
郑火一听,面色顿时一肃,沉声道:“我随道兄这一路行来,已经将道兄当成了朋友,道友!道兄欲往,我自随之!难不成道兄,不拿我当朋友?”
余羡微微一滞。
“朋友……”
他看向郑火,见郑火满脸严肃,目光炯炯,没有任何杂念,很是真诚,不似伪装,心中微微一动。
只是,娘亲临消失之前说过,修行界,全是坏人,当年不太懂,可现在他已明白,其意义就是让自己小心谨慎,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而自踏入修行界,一晃五年下来,他所遇到的所有人,除了师傅之外,都算不上什么好人,也就岳平峰还算可以。
如今……这个郑火……
他是真的要和自己成为朋友,还是……利用自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