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一拍大腿,恍然大悟,道:“是了,是了,打仗拼的虽然是将士骁勇,可最后打的却终究是钱粮。”综合国力永远是一切王朝比拼的基础。
“陛下聪慧过人。”袁可立不失时机的送上彩虹屁,这是大明文官的通病。
“老夫子具体谈谈,当如何……”有了战略规划,具体操作上需要细致而务实才能落实,不然再好的计划也是水中月、空中楼阁。
“陛下可曾听过齐桓公好鹿的故事……”袁可立循循善诱。
朱由检在袁可立家呆了三天,两人就在屋里谈了三天,具体谈了什么,外人不得而知。
三天后,朱由检起驾,奔赴南京,袁可立则北上,赴任山东。
崇祯元年九月,朱由检驾幸南京。
南京作为陪都,官僚机构、吏户礼兵刑工都察院,京军一应俱全。
勋贵则以魏国公徐弘基为尊,是开国名将中山王徐达的后人。万历二十三年(1595年)七月,袭爵魏国公,佥书南京军府,三十五年(1607年),担任南京守备(协同守备),领后府,三十七年(1609年)四月,提督操江,天启元年(1621年),以病辞任,加太子太保。
南京城,明朝旧宫中,朱由检接受南京百官朝贺。
魏国公徐弘基站在百官第一位。
看着整整齐齐的文武分列,六部、都察院、五军都督府齐备,朱由检笑道:“魏国公,朕看着南京建制之完备,官员之齐整,完全就是一个小朝廷呀,你要是登基啥都不用准备,连龙椅都是现成的。”
朱由检也是嘴贱,后世口无遮拦。
可是这话一出,满朝文武齐刷刷跪拜请罪,魏国公更是痛哭泪涕,捶胸顿足,指天发誓,对大明忠心耿耿,否则全家欧沃。
朱由检这就尴尬了,赶紧下来,把魏国公扶起来,口称失言,表示相信魏国公和众位大臣是忠心耿耿的。
下了朝,又单独留下魏国公吃饭,了解南京的情况。
“老国公久居南京,对于南京的情况定然了如指掌。朕不信奏折,此次来南京就是想了解一下南京真实情况,比如南京京军情况。”
“臣听说陛下在京师让兵部整顿京师三大营,便明白陛下此次驾临南都一定会询问此事。臣只能说,不乐观。”魏国公是徐达的后人,是两百年明王朝勋贵第一人,对老朱家的忠心毋庸置疑。
“朕有心理准备,具体说说,还有多少家底。”天子脚下的京军都变成那个死样子,天高皇帝远的南京又能好到哪里去?朱由检并不抱希望。
“两万七千人,不过能战的恐怕……”魏国公没有再往下说。
也就是说,当年号称拥兵十二万的南京京营,现在连十分之一都没有,而且还多是混吃等死的老弱病残。
“李邦华,都听到了吧。”朱由检叹了一口气,感觉这个大明朝,是千疮百孔,就如同到处都漏水的破船,关键还在海上迎接着狂风巨浪,没办法靠岸维修,只能一边走一边修,难度可想而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