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玉全只觉喉咙干涩得要冒烟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故意装出紧张的模样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我……我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,没……没去别的地方。”

龚宝松目光如炬,紧紧盯着他,步步紧逼:“有谁能证明?你当时没在渌口?”

“这……”龙玉全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,佯装努力回想的样子,说道:“当时……当时童典狱长应该知道我回城区了,我走的时候,还跟他打过招呼呢!”

“还有人能证明吗?”龚宝松不依不饶。

“我想想……还有司机!我坐通勤 5 号车回去的。”龙玉全答道。

见龚宝松一行暂时就问这些,龙玉全暗自松了口气。虽说当晚他清楚渌口监狱有活动,但他确实没在这儿,只是通过手机了解了些情况。

“好!这些情况,我都记下来了!”龚宝松看着组员在本子上迅速记录,接着又连珠炮似的抛出一连串问题,诸如回家之后有没有外出、有没有接到什么异常电话,还有他离开的时候,当天渌口监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、有没有异常情况。

龙玉全一听这话,腰杆下意识地挺直了些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理直气壮:“哦,我回到家里后,带着老婆孩子出去吃了顿饭!在大排档吃的,我女儿爱吃小龙虾,离咱家不远的那家排档,龙虾做得那叫一个地道。至于当天渌口监狱有什么异常情况?肯定没有啊!咱们渌口监狱可是省级示范监狱,在全省 15 座地市级监狱里,连续三年评比,不管是硬件投入、软件建设,还是犯人改造等方面,综合成绩那都是名列前茅!”

龚宝松此刻对每个人都心存疑虑,可龙玉全这回答堪称滴水不漏,他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出破绽。

接连又问了大概二十分钟后,唐逸飞的手下匆匆忙忙走进来,附在龚宝松耳边低语了几句。

原来,黄汉江书记带队,调取了路北方被袭前夕一天以及被袭击后一天整个监狱的监控系统,结果发现,监狱这边的监控完好无损,多角度画面显示一切正常!

但监狱后面紧挨着的监狱农场,那边的监控却离奇丢失了!现在上头有令,要求重点加强对监狱农场那边人员的审查力度,至于监狱本部这边,简单问话了解下情况就行。

龚宝松听完,神色一凛,心里暗自诧异,这监狱居然丢了监控?

不过,他也明白同事进来传达的意思,就是先放一放对龙玉全的审问,转而全力加强对监狱农场人员的审查。

龚宝松微微点头,目光在龙玉全身上又多停留了片刻,似乎想要把他此刻最后的表情深深烙印在脑海里,这才开口道:“龙玉全同志,今天就先问到这儿,你先出去吧,后续要是还有需要,我们肯定还会找你。”

龙玉全心中暗喜,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端倪,他微微欠身,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而淡定:“好的,配合调查是我应该做的,有需要随时叫我。”

说罢,他稳步朝门口走去,临出门前,还特意整理了下衣角,那故作镇定的模样,仿佛刚刚经历的只是一场稀松平常的会议。

一踏出房间,龙玉全长舒一口气,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。他抬眼望去,走廊里人来人往,狱警和调查人员穿梭其中,每个人脸上的神情各异,或紧张,或严肃,或若有所思。

他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,寻找着陈凡和祝久红的身影。

很快,在走廊,便瞅见两人正被特警带往另一个方向。

龙玉全心中一紧,刚想抬脚跟上,却又猛地顿住脚步。但是,他很快停住了。他深知,此刻,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——自身难保,若贸然行动只会招来更多猜忌。无奈之下,他只能愣愣地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,在心底默默祈祷,希望他们也能顺利过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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龙玉全只觉喉咙干涩得要冒烟,艰难地咽了口唾沫,故意装出紧张的模样,结结巴巴地开口:“我……我下班后就直接回家了,没……没去别的地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