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郑玉德办公室,他还在沏茶。
郑玉德故意问道:“绿豆汤呢?”
荆涛“嘿嘿”一笑算作回答。
郑玉德将刚才给他倒的茶倒掉,又给他杯子里重新倒满,说道:“绿豆汤没准,还是我老郑这茶有准,喝吧。”
荆涛笑着端起杯,轻轻喝了一小口,说道:“太烫。”
郑玉德看了他一眼,说道:“烫就等凉了再喝。”
荆涛说:“可是喝茶的人讲究喝烫茶。”
“喝烫茶是有讲究的,不能端起来就喝,那还不得把口腔烫坏?要小口啜。”说完,他将茶盅挨在嘴边,轻轻吸了一点,在舌尖上滚了滚两下才咽下去。
荆涛也学着他的样子,啜了一口。
郑玉德放下茶盅,靠在沙发上说道:“长虹这几天够辛苦的,不但要调查那些矿工尸体的身份,还要偷偷摸摸小心谨慎,好几天都不能公开露面,难为他了。”
郑玉德上来就这样说,他的确是出于对荆涛的信任。
荆涛说:“是啊,人都瘦了,也晒黑了。”
他说着话,就给郑玉德的茶盅里续上一点水。
郑玉德叹了一口气。
荆涛问道:“长虹如果公开调查的话会有阻力吗?”
郑玉德看着他,说道:“任何一项调查都会有阻力,但由于他之前是我的秘书,公开的阻力可能不会太明显,隐形阻力甚至人为的障碍肯定少不了,为了掌握先机和主动,必须先要摸清情况,秘密接触一些知情者,掌握第一手材料,才能做到战之能胜。”
“那……”荆涛欲言又止。
“想问什么就说,别吞吞吐吐、扭扭捏捏。”郑玉德不瞒地说道。
荆涛下定决心,终于说出:“假如,我是说假如这事牵连到当时县委县政府领导……怎么办?”
郑玉德说: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,不能因为他身上具备某种光环就免责,王子犯法还与民同罪呢,何况你这个称呼还是党和人民给的,出了问题照样要追责?再说,其它地方已经有这样的先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