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北极星啊北极星,一闪一闪亮晶晶,请照亮我们前路。”
夜豪的脑海中又响起了童年时候母亲唱给他听的歌谣。这首歌就仿佛一首循环开始的暗号一般,当其响起,夜豪也知道自己的循环又一次开始了。
“你醒了啊?我还一直担心你是不是要死了呢?”一个有些沙哑但却并不难听的年轻女子声音传入夜豪的耳中。
熟悉的声音,但此刻的夜豪极度的不想听到这声音。
全身的骨骼仿佛要散架了一般,酸麻无力,整个身体轻飘飘的,犹如在云端中漂浮着,这种滋味决不能说美妙,每飘荡一下,夜豪的胃就一阵阵抽搐,呕吐感便是从食道中蔓延上来,冲上口腔,酸苦的唾液便开始难以抑制的分泌。
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比不上夜豪心中的郁闷和愤怒。
“又是你,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救我了么?”夜豪用足的力气才吼了出去,只是虚弱之余显得毫无气势,更像是一声无助的问询。
“你在说什么啊?你伤得那么重,秃鹰在头上盘旋,我不救你回来会死的。”雪莉呆了一会方才委屈的说,或许是因为夜豪甫一苏醒过来就对她加以指责伤到了她的心。
“我不用你救,明白么?”夜豪挣扎从床上爬了起来,甩开雪莉的搀扶,忍着剧痛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。
“你是我从泥沟里捡来的,也是我救活的,你没有户籍没有身份,所以按照法律,你现在是属于我的资产!”雪莉跟着冲出房门,望着夜豪在星光之下那摇摇晃晃的背影,委屈的喝叫着。
夜豪听着雪莉那三次几乎一模一样的财产所有权的发言,不由得停下脚步。他缓缓转过身来,对雪莉说:“你在这个世界中循环了几次?为什么还那么傻?别人都在麻木的享受永生,你为什么要去拥抱希望,你难道不知道希望会随着另一个循环的开始而变得一文不值么?”
“奴隶,那你又为了什么?难道不是为了希望么?你好好看清楚你自己,究竟成了什么?”雪莉的声音委屈到了极点,但她展现出来的委屈却是无法在夜豪的心里激起一点涟漪。
“你只是一个卖酒的女孩,又懂得什么?”
夜豪留下这样一句话便是离开。
这一夜,没有土豆泥、土豆甜煎饼、野兔焖土豆、没有各色从野外新摘下来的白灼野菜,更没有清甜香醇的雪莉酒。
有的只是两颗破碎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