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木头,还真是聪明,一点就透。
杨执没有再过多嘱咐,既然已经将这摊事情交给木头打理,他便对木头有绝对的信任,也坚信以木头的聪明才智,定能将利益最大化。
木头忽然想起什么,赶忙又从怀里掏出个本子,交给杨执,“姑爷,这是诗集从开卖至今的流水账目,我仔细核对过,准确无误,请姑爷亲自过目。”
杨执接过,只是随意翻了两页,然后便将账本丢在石桌上,说道:“你既已核对过,我就无需再看了。不过墨云斋那边,你却要盯紧一点,不是咱们信不着那位黄掌柜,终究不是一笔小数目,不得不提防他见财起意,暗中造假。”
木头拍着胸脯保证道:“姑爷您尽管放心,我小时候学过怎么看账目,也一直在留意诗集经卖的情况,墨云斋若是隐瞒数目,伪造账册,但有不对劲,绝对瞒不过我的眼睛。”
杨执笑而不语。
诗集毕竟是由墨云斋一手经办,从采购原料,造纸,到刊印,发行,中间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多了去了,而这些从账目上只怕很难看出来。
譬如造纸的原料采购,运输,人工,这些都不会在账本上体现,墨云斋在这些琐碎的过程中做手脚,不说天衣无缝,亦是轻而易举。
不过杨执并不担心这个,这些只是蝇头小利,防不胜防,也没必要非得去深究,只要木头能够将诗集售卖以后的真实收益牢牢盯住,就算墨云斋在别的地方手脚真的不干净,亦无伤大雅。
将银票和账本全都锁在箱子里,杨执念头一闪,出门将这阵子打发时间书写的聊斋故事交到木头的手中。
木头接过看了一会儿,奇道:“这些亦是李先生的大作?”
杨执笑道:“管他谁写的,李先生的印章,我不是都给你了么。”
木头心领神会,忙不迭点头道:“小的明白了!”
待木头走后,杨执准备去看望一下老太太。
虽然说老太太经他一手诊治,早已痊愈,如今吃嘛嘛香,不过到底是年岁大了,总得时常照看。
到了老太太那里,先是给老太太诊了脉,而后又闲聊了许久,言语诙谐,将老太太逗得哈哈大笑,嘴就没合拢过。
“瞧,一晃晌午了,好孙婿,留下来一块吃午饭吧。”
老太太拉着杨执的手,不想杨执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