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审“毒蝎子”的大会,正紧张地进行筹备。赵万程担任了龙窝铺村指导员,嫂子担任了妇救会长,王长林和柱子前来接水孩妈,嫂子正向赵万程汇报发动妇女的情况。
赵万程说:“要积极发动妇女做军鞋。前方的战士,白天黑夜不停脚地打仗,等鞋穿。另外,加紧碾米送公粮,让前方战士吃得饱饱的,狠狠打击敌人!”
停了1会,他庄重地对嫂子说:“公审大会开过以后,革命军的村支部要讨论决定接受1批和名队员,你是讨论发展的对象之1。
今后,你要在革命军的领导下,更积极地为革命工作,决不辜革命军和毛首长对咱的教育和信任!”
嫂子看看天,这么明朗,看看远处的南老寨峰,这么翠绿,她响亮地回答:“叔!我1定听革命的召唤!”
尤林搀着干妈妈回来了,王长林笑着跟在后面。
阿水妈脸上,荡漾着春风般的欢悦的波纹。
尤林朝着里面喊:“大妈!大爷爷!快来看妈妈……”
阿水妈今天换上了1件干净的蓝褂子,她转动着眼珠,没等嫂子、赵万程出来,大步迈进了门里,嘴角上溢出了重见光明的微笑。
阿水小腿1蹦,搂着妈妈的脖子,喊着:“妈妈!你不说话,我就知道你看见我了!你的眼睛在跟我说话了!”
嫂子心里这时比那蓝蓝的晴天还明朗。拉住阿水妈的膀子道:“我的兄弟媳妇!”
她望着全屋里的人,深沉地说:“咱可到了出头之日了啊!”
阿水妈用祆襟擦擦眼上的热泪,兴奋中思念起已故的亲人,沉痛地说:“要是爹爹、叔叔和婶子能看到今天的情景,该多好啊!可是他们……”
“还有叔叔的那个兄弟!”嫂子接上说道,“要不是‘毒蝎子’瞪着眼珠子逼咱那6分地,叔叔也不能流浪出去,婶子的那个兄弟也不至于……”
赵万程愤恨地说:“这个吃人的旧社会,杀了多少人,害了多少命!没想到如石那次出去是3个,回来只1人……”
望着大家脸上那苦痛的表情,王长林又是安慰又是同情地说:“嫂子,大伯!不用难过!革命阵营内千千万万的人,都是咱的亲人。
我们目前所从事的正是彻底砸烂剥削人、压迫人的旧世界的伟大事业!不久的将来,这个理想就会实现。让我们更加努力地战斗吧。”
停了停,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在场的人,问,“以前多次听大爹讲到过那个兄弟被人抢了去,以后1点音信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嫂子沉思着说:“他们找了多少天,也没有1点音信,那是个慌乱年月啊!”
王长林摇着头,感情和嫂子共鸣起来:“真是苦难的遭遇有各式各样。听我爹说,他是从乱葬岗里的死孩子坑里把我拣出来的。那时他在掖县南乡当石匠。有1天傍黑走到1个名叫青石岗的地方……”
“青石岗?”嫂子惊疑地张起双眼,急急地问。
“不错,是掖县南乡的1个地方。他走到那里,正遇上1场大雨,大雨过后,他继续往前走,猛听到远处的乱葬岗里有孩子的哭声。
他跷起脚来望望,4处无人。他过去看看,见1个3、4岁的孩子趴在死孩坑里拚命地哭着,两手插在土里,指甲都剥掉了……”
嫂子听着,这不就是叔叔活着的时候经常讲的那个地方?他紧紧瞅着王长林的脸,急迫地问:“那孩子身上没有东西?”
“脖子上挂着1块银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