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油工怒气冲冲地道:“我刚才在家吃饭,听说有人出鬼点子,要把假善人和咱的胜利果实送给渔霸头子,急的我拖着把铁锨就出来了。老会长,是有这回事吗?”
没等李贵江回答,他把铁锨往地下1闯,又气喘喘地道:“谁要敢放走渔霸头子,谁要敢动1动咱劳动人民的胜利果实,我就1锨劈他8瓣!”
老会长听了,拍着老油工的肩头,满心高兴地道:“老伙计,咱算想到1块去啦,我们渔家的胜利果实谁也不许动。”
“对,我知道你不会答应。”老油工停了片刻,又意味深长地道,“老会长,你最清楚,赤色军领导咱渔家斗倒渔霸,跳出苦海,翻身做了主人,这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。可是,现在竟有人要顺从朱永龙的摆布,把胜利果实再送给他,咱穷哥们怎么会答应!”
老会长坚定地道:“对,我们1千个不答应,1万个不答应。我刚才对咱的胜利果实检查过了,你就放心回家睡觉吧!”
老油工道:“不,我睡不着,你就把看管果实这码事交给我吧,你的担子重,还得想法救出被匪徒抓去的人······”
老油工的话道出穷哥们的心愿,老油工的行动进1步鼓舞了老会长和敌人作斗争的信心。翻身的果实是不能送给敌人的,老渔霸假善人是个罪人,也决不能释放。
1句话,朱永龙的两个条件,半个也不能接受。如果接受了这个血债累累的渔霸的条件,就意味着在凶恶的阶级敌人面前屈服,这是1个赤色革命军的组织性所不能容许的。
可是,不接受敌人的条件2虎等同志就有被杀害的危险。这时,他仿佛又看见刚才央求他援救自己亲人的那些家属的焦急神色,“救人要紧”的话语仍在耳边萦绕。
是啊,老会长李贵江那种焦躁的心情,并不比任何1个家属轻松。他是村的组织部书记,全村渔民的引路人,这5个人的命运,哪1个不和他关联着哩!他想起2虎、铁蛋……
这5个人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,在火热的阶级斗争中,在大风大浪里同甘苦共患难的穷弟兄。他们中的哪1个挨了敌人的巴掌,都比他自己挨了1杠子还心痛呀!何况他们的生命是落入敌人的魔爪里!李贵江痛苦、焦躁地思考着,1步深1步浅地走到了空阔的南海滩。
海滩的深夜也不平静。
太平洋的浪涛,从远方赶来,冲击着峻峭的岩石,奏出了大海特有的壮阔的旋律,有时高亢,有时沉郁,但始终是那么深沉、凝重。
年复1年岁月在流逝,岩石也在剥蚀,大海却永远保持着它神秘的永恒的音响。
天显得越来越低,向海面俯下来了。
李贵江默默地站立在海滩上,有节奏的潮水声在他耳畔回响,渗透着浓重盐腥味的海风不断地朝他扑来。
眼前的海面,乌黑茫茫1片,只有朦胧的月光在水面跳跃。
这时,他忽然听见身后有1声轻微的声响,他立刻警惕地转回身来,问了声:“谁?”
在不远的地方,站着1个不高的黑影,听见喊声,慢慢向他走来,原来是海生在为他警戒。
李海生提着支大枪,走近爷爷说:“爷爷,快回家吃饭吧,我已经做好了。”
“嗯,我现在1点也不饿。”
李海生想到爷爷1天没吃饭了,还是心疼地说:“吃1点吧,爷爷,你该饿啦!”
“现在需要的不是饭,是救出2虎和铁蛋的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