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句话起到预定的效果,金冶中像是被针扎到疼处,1惊1股劲爬到最前头。
尤林把昨天很少的1点烧熟的马肉分给他吃了1些,他的爬行速度更加快了,全身1拧1拧的紧紧跟在尤林身后。
他那干嚎声,和怪声怪气像很1般的尖叫声,仍在延续着。
在1个被流沙复盖着的谷坪里,找见1块长着稀稀落落的双蒹草地。大家吃了1些带苦味的双蒹草根,嚼了1些水,可能是生理的反作用,嘴里反而觉得更干渴了。
有时使人有些心慌,话都不想多说了。金冶中不同,别人挖好了草根他抢先吃,他嚼了满嘴白沫,香甜的吞着,嘴巴上垂挂着被嚼碎了撕不断的双蒹根渣沫,迟纯的闪着死人1般的眼睛,叨念道:“他娘的,是哪世作下了孽,老天爷把我们安排的这样苦。狗眼看人低,我要知道草根是人生的最高欲望,我死也不出们,坐在炕头上吃1辈子,就算我们南疆家乡苦,就凭我那3十亩水浇地,加上我的生意,春夏秋冬,也吃不尽那白面细米啊,哼哼!现在连个羊骚气味都闻不到,可好,嘴挺清闲。”
“把脑子放清醒些!”尤林慢吞吞的道,“你把黄历看错了,如今天变地动,你还蒙在鼓里作好梦,家里、山里都1样,不劳动,就要你饿肚子。靠剥削别人过活,牧民们同样把你们扫到茅坑里。1只羊羔生了4只脚,自己还知道跑着啃口草哩,何况是人。我们不觉的苦,因为我们知道苦是为什么,后备人尝到由苦换来的甜时,会辈辈不忘我们。你呢!”
“不怕!就是到天涯海角,到外国去!也不至于吃草根!”金冶中不耐烦的说。
“住口!”李玉根忍无可忍,把枪托往沙地上1磕,暴怒道,“畜性!你还想到国外去,无耻的东西。”
金冶中看事不好,轻浮的1笑,说道:“就算出不了国,天下也不会永远是这样,天有百日阴,还有1日晴呢,你见过1百年的财主········”
李玉根这1下可气坏了,嘩的1声把子弹推上膛,对着金冶中暴怒道:“你个畜性!怀疑我们的革命事业,还想变天。再胡说,老子1枪崩了你!”
这1下,金冶中被吓的脸色惨白了。
“老黑狗总以为长着4条腿约都是吃屎的动物,这并不奇怪,因为他长着1头狗脑子,当然他要拿自己的习慣去看世界。”尤林话还没说完,就被他那干焦的咳啾声打断了。
金冶中得到教训,表面上老实多了,他对着尤林嘿嘿1笑,说道:“就是,逃到外过去就成了坏人了,咱不干这事。你想,赤色革命军领导全国人民进行伟大的革命,全国人民谁不拥护,常言道:人生7十古来稀,就愚这把老骨头,我也要跟着赤色革命军干1阵子。”
“你先把你的特务关系交代出來吧!别作梦了。”
“我?”他嘿嘿1笑,“堯乐博斯把我卷到国外,我偷跑回来,还不是想早日参加革命,3区革命对我······”
“你就反对革命,别说那些好听的了。”
金冶中低下头不语了。
又前进了1个钟头,太吉乃尔草原象1条银河似的出现在沙丘尽头,金冶中又惊又喜,他突然昏倒在沙地上,两手抱着肚子,在地上像陀螺似的打着滚,喊叫着肚子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