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都说一孕傻三年,弟媳没傻,偏偏你傻了。”蒋光海怜爱地看着陈逸轩。
一想到,十弟为了干娘的大计,主动献身,蒋光海的耐心又充足了:“朝廷和干娘的关系,不是东风压倒西风,就是西风压倒东风,总要分出个大小王。”
“以前,干娘卧薪尝胆,可以对朝廷让步。现在,干娘的地盘这么大,又加上大周皇帝勾结外敌,坑害云州,干娘是不可能再对朝廷低头的。”
“朝廷方面也是如此。他们可以对鞑子卑躬屈膝,但不会同意让干娘爬到他们的脑袋上,哪怕平起平坐,也是不行的。”
“那么问题就来了,如果想要和谈,谁先派出使者?”
谁先派使者,谁就处于劣势地位,也会影响在全天下的声望。
大周皇帝年轻气盛,绝不可能先低头。
这种情况下,就需要第三方来破冰。
不在朝堂上做官的清流,就是最好的选择。
陈逸轩懂了,这就像两个邻居吵架,谁都不肯先低头,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出来调停。
想通这一点后,陈逸轩对韦孝之等人的态度好了许多。
万一把韦孝之他们气跑了,上哪找适合的第三方?
接下来的一路很是和谐。
船入了建平县,就不再往前。
众人下船,坐上马车,打算走清平镇再入玄真县。
他们早就打探清楚,清平镇是个很穷很穷的小镇子,人特别少,物资也不充裕,但离玄真县近。
白雪茫茫,乡间的土路被人踏得泥泞起来。
陈老夫人抱着宝贝曾孙子,坐在马车里不出去,生怕曾孙受风着凉。
陈逸轩,韦孝之等人倒时不时掀开车帘子,看向外面栽栽歪歪的队伍。
那是附近还算过得去的百姓,他们慌慌张张地背着自家仅剩的粮食,牵着孩子,扶着老人,深一脚,浅一脚地走着。
陈逸轩胆子大,追上落在队伍后面的一家人,用一捧细面打探出想要的消息。
陈逸轩跳上马车,摘下羊毛手套:“他们也是要去玄真县的。”
有书生掀开帘子:“真的假的?玄真县不是才打完仗吗?据说场面极其惨烈,他们怎么还敢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