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说到做到,接下来真就是一言不发,就这么看着。
估计是被怼内伤了,也没人主动问贾琏如何,似乎当他不存在一样。
李亨也假装没看见贾琏被无视的一幕,只是在心里不住的冷笑:【一群蠹虫,真以为今天自己唱主角呢?】
第一站来九门镇守军的用意何在,这些人是一点都没搞清楚啊。当面不让批评,回头冲着皇帝批评,你们能落到好么?
校阅前后一个时辰,过程看着挺热闹。兵部郑侍郎站在李亨身边,不住的点头赞许:“此九进十连环大阵,正合书中记载阵图之意。”
李亨笑而不语,李副统制还颇为自矜的笑道:“郑大人过誉,不过是带兵的本分罢了。”
说完还看一眼沉默不语的贾琏,李副统制心头一阵暗爽。说起来他对贾琏有敌意是可以理解的,明明是实际掌权者,头上有个挂名上司,换成谁都不舒服,都会想着取而代之,把副变成正。
“这边就到这吧,还要去西山大营与南苑大营。”李亨笑呵呵的继续行程,李副统领率部相送。
临行时李副统制道:“三殿下出巡就带这点人马,卑职实在是不放心,卑职请率一队人马护送。”
李亨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,笑着摇头:“不必了,天子脚下,首善之地,哪来的不放心?”
被拒绝的李副统制也不尴尬,依旧陪着笑往外送。李亨嘴上不说,心里有点膈应:【我就是刻意低调才少带人的,大张旗鼓的你想害我呢?】
你看,人在社会上就是这样,一个不小心,好心说错话,就把人得罪了。
出了校场,李亨继续先走一步,兵部诸位也换了马,颠屁股磨大腿也顾不上了,好歹勉强能跟得上。
路上的时候,李亨主动找贾琏说话:“贾大人所骑只能算一般,孤的马厩里有西域宝马,回头牵走一匹。”
贾琏对此的反应并不热烈,而是提醒李亨:“殿下敢送,下官不敢收啊!收了就是在害殿下。”
李亨愣住了,很久便苦涩的笑了笑!
“听说西洋马更为高大雄峻,不知真假。”李亨熟练的转移话题,贾琏对这些没啥研究,完全是靠着一些历史常识在接话:“下官也没见过,不过从史书上看,成吉思汗西征时曾打到欧洲东部,想来在战马上没吃太大的亏,从战术角度分析,蒙古人的马耐力更佳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李亨来了兴致。
贾琏根据自己的理解耐心的解释:“欧洲也有战马,打不过总能跑吧?从结果是没跑了,只能是马的耐力拼不过。嗯,这是我瞎猜的!”
李亨兴致勃勃道:“孤听那达达尼昂说过,欧洲战马更为高大,冲刺速度更快。欧洲各国之间交战,骑兵长枪冲阵战术,一直到西班牙方阵的出现才被终结,如今西方各国的骑兵,战时护住本军两翼,胜时追击扩大战果。”
一番话暴露了李亨对军事的兴趣,同时也暴露了他对兵权的野心。想要抓兵权,这可不是聪明的想法。
贾琏回头看看,无人跟进,赶紧低声提醒:“殿下喜好军事不要紧,公开场合谈宏观的战略没问题,具体战术则绝不可谈。”
李亨再次愣住了,他没想明白,贾琏也没继续解释了。
谈战略,是个男的都喜欢吧,别人听了最多说一句【好为大言!】不会有太多的想法!
谈具体战术,比如带一营的人马出阵,该怎么展开,怎么发起攻击,怎么防守等,那就有问题了。
因为真的给你五百装备齐整的军队,你真能会指挥他们打仗,那有没有一种可能,你带着士兵打皇宫?
李亨现在成熟了,没有以前那么莽了,面对贾琏主打一个听劝。
【父皇令孤代天校阅各军,孤这是浮躁了,当改之!贾琏,诤友也!】
默默打定主意的李亨,反倒没那么着急了,降低了速度,不紧不慢的等兵部的人追上来。
西山大营的孙统制带着十余将校在外迎接,一套流程后入内,李亨继续校阅西山大营驻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