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没细说,摆摆手道:“你别管,知道的,能说就说,不能说也不勉强。”
夏刚陷入了沉默中,他在迟疑,长时间的犹豫后,微微点头道:“南衙指挥使田兴达,潜邸之臣,负责管理卧底,归密卫辖制。我叔叔实际负责的是北衙,也有刺探情报的部门和手下,干的是盯梢和打探情报的活。你知道的,龙禁尉在京城确实有抓人的权力,但抓人之后没有处置权。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,请一定及时转告。”
夏刚的判断自然有他的道理,贾琏手下掌握着五城兵马司,京城的治安、卫生、防火都能管的到,手底下数千人,都是地头蛇。这些人别看不专业但人多,并且直接接触的都是京城里的三教九流。有什么风吹草动的,贾琏知道的比谁都快。
小年夜,自持掌握一切的龙禁尉和御马监,不就吃了大亏么?要不是贾琏及时增援,皇位没准都换人了。
贾琏凭什么及时增援,当然是信息及时了。龙禁尉的人还是有局限性的,至少身份不能暴露,消息的传递也没五城兵马司方便。
还有个事情夏刚没法说,南衙指挥使田兴达这个人,不是靠本事吃饭的,是靠资历靠忠诚。
有一次夏守忠喝多了吐槽,说裘世安和田兴达,本事全在陛下跟前如何表忠心,真办事不行。
夏刚深知,贾琏和夏守忠之间是有默契的,也算是准盟友的级别,所以,能说的他都说了,进一步加深与贾琏的关系,属于个人的人脉。
“你叔叔有没有派人盯着甄家?”贾琏很直接的问。
“这事我还真知道,我叔叔讲过以前安排了盯梢,小年夜之后,裘世安要求撤掉盯梢的,说他的人早混进去了,没必要惊着甄家。”
贾琏听懂了,下意识的挑拨一句:“督公与裘大伴之间,地位不平等啊。”
如此没有技术含量的挑拨,夏刚当他开玩笑,还是很耐心的解释:“我叔叔掌握了北衙和御马监,适当的向裘大伴低头怎么了?”
“了解,吃独食会撑死!”贾琏深以为然,裘世安和夏守忠之间也是有默契的。
“你了解个屁,裘大伴做事极有分寸,两人合作愉快,互不侵犯,何必要斗出个结果,换一个人来接着斗?有意思么?”
贾琏点点头:“今天的事情,要不要向督公说,你看着办。总之,一切要保密。”
“多谢了,今后有重大消息,记得互通有无。”夏刚隐隐觉得事情不小,也不多留,抱手告辞。
柱子回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,门外通报:“二爷,我爹来了。”
规矩这个东西,就是要给人遵守的。别看这里不是贾府,张三父子一直守着规矩。
贾琏表示张三进来说话,见面后张三见礼完毕,立刻汇报:“二爷,老公爷在的时候,有几十号人摆弄消息来往,当时都算是归赖大管。后来赦大爷不成器,政二爷又是个读书的苗子,老公爷年迈不能理事,便把他们安置在了辽东。政二爷当家这些年,也没怎么管过他们。”
我就说贾府怎么可能没有搞情报的人,贾代善看清楚了贾赦贾政不能扛起贾府继续荣耀的大旗,采取了保守的策略。至于贾敬,在贾代善看来不过是侄子,也不是个争气的东西,所以干脆就把相关人员安置在偏远之地。
“你能联系上他们么?”贾琏还是很想知道,这些人的情况如何,能不能继续用。别的不说,他们的经验很有用。
张三听了沉默良久才道:“当年是我护送他们去的辽东,我可以去一趟辽东叙叙旧。”
贾琏沉思一番,点点头道:“好,你走天津借水师的船去辽东,辽东地面不靖,多带人手,安全第一。”
张三问:“二爷,见了他们怎么说?”
贾琏很干脆的回答:“问问他们,愿不愿意回京城,愿意的话就跟着你回来,我负责安置他们。”
说着话,贾琏让如烟去取来三千两银票,递给张三道:“一千两路上花销,剩下的是给他们的安家费。”
张三接过银票,非常干脆的告辞离开,贾琏在炕上往后一倒,身边的如烟赶紧扶着,枕在腿上。嗯,别问为何知道贾琏喜欢腿枕,就是知道。
手掌天下权的事情,贾琏是没想过的,因为太过作死了。
现阶段,必须推动大周尽可能的多接触西方,掌握西方的动向。大周的使团派出去了,法国的使团主动上门了,这些都是好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