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琏要是言之凿凿的说点啥,贾敏未必全信,现在说的含含糊糊的,反倒全信了。毕竟是亲侄子,还出手用偏方治好老毛病。
至于为何不对林如海说,那不是明摆着的么,林如海与贾雨村关系匪浅,贾琏去说那就等于是挑拨。最重要的,贾琏头一次见贾雨村,怎么好对林如海胡说八道?
林如海酒醒之后,见贾敏一脸不悦的在侧伺候着,顿时一脸汗颜:“哎呀,对不住夫人,没控制好酒量,劳夫人担忧了。”
“不是不让你喝酒,实在是喝多了伤身子。”贾敏温言软语的,加深了林如海的愧疚。
说起来林如海不是没有别的女人,唯独贾敏给他生儿育女,儿子早夭的事情,虽然查无实据,但林如海还是把有嫌疑的人都处理了。重新整顿林府内外之后,夫妻二人的身体快速好转,连黛玉的身体都见好。
“说起来,还要多谢琏哥儿。”林如海主动转移话题,贾敏果然顺着他的话说:“这是自然,你啊,还是习惯把人往好处想。某些事情,比不得琏儿,生死关头走过一遭的人。”
“哦,还有此事?”林如海起了八卦之心,贾敏也没藏着掖着,把贾琏与异人的关系说完,最后又补一句,若不是异人出手,指望请来大夫,坟头草都三尺高了。
“一个方子,稍作增减,外行根本看不出来。”林如海想起这句话,不禁说了出来。
“琏儿还说了一个事情,……。”贾敏将贾琏关于贾雨村的看法说了出来后,林如海也不得不重视。毕竟贾琏给林家带来的是实实在在的向好变化,他的看法当然不能怠慢。
“如此说来,倒也有几分道理。贾雨村入林家为西席之前,你的身子还算好的。”
林如海这么一说,贾敏也开始自由心证了,这东西不要证据的,很快在脑海里完成了逻辑闭环:“琏儿说看不清,许是贾雨村带来的霉运?”
呃……。林如海一听这话,忍不住也信了三分。不然解释不清楚,为何贾雨村为西席后,贾敏的身体急剧恶化呢?这事情或许是有外因,但运气这东西,你怎么讲呢?
林如海有点躺不住了,起身背手来回走动,好一阵才道:“此事,需稳妥起见。”
贾敏冷笑问:“怎么个稳妥法?”林如海道:“我与他为同年,如不能善待,其他人会怎么看我?只是给舅老爷的信,我得改一改。”
贾敏道:“不用写信了,正好我寻思身体好了许多,带着玉儿回京看望母亲,顺便在娘家住上一阵,还能赶上琏儿的婚事。贾雨村可以跟着一道上京,琏儿气运足,能震的住。”
林如海顿时面露感激之色,不愧是贤内助,关键时刻就是向着自己,让贾琏用气运来压贾雨村的霉运,这办法也就是贾敏才能想的到了。殊不知,这个话是贾琏提前交代的,不然贾敏怎么会干这个事情,贾琏是娘家唯一能撑起门面的年轻人。
“眼下扬州这边不安生,盐丁那边还需一些日子才能整顿完毕,搞不好还要拉开阵仗对峙一阵。有句话琏儿说的在理,有的人但凡能不讲道理,就一定不会讲道理,所以要用他们听的懂话讲道理。眼下朝廷的格局,为夫没有摇摆的余地。”
贾敏不是蠢妇,自然听的明白,于是问一句:“要不要与琏儿说说?”
林如海点点头:“说是肯定要说的!”贾敏迫不及待:“我这就去叫他。”
两刻之后,林如海在书房里见到了贾琏,见面之后很干脆的表示:“两位圣人之争,你以为如何?”贾琏也干脆:“当今只要稳住财政不坏,就是必胜的局面。”
“只是这样么?”林如海还是不肯轻易表态。
贾琏笑了笑,他没法说我看过原著,也不能拿异人说忽悠,林如海不是贾敏,读书人还是讲子不语怪力乱神。
“贾王史薛,史家已然没落,薛家只是有钱。我没有起来之前,只能靠王太尉一人撑着局面。太上皇年龄大了,一个不小心没准就……。此番回京,如有机会面见王太尉,我一定痛陈利害。陛下手握大义名分,客观上已经占据了上风,私下里的伎俩,翻不起大浪。”
既然是盟友了,贾琏当然要摆明立场,他就是看好当今陛下。
林如海当然也知道承辉帝的年龄优势,问题是他经历的更多,态度谨慎的提醒一句:“贾王史薛四家,与太上皇的纠葛更深一些,贾家两任京营节度,都是太上皇当政期间。”
贾琏当然要反驳这种观点,贾家后来败家,很大的可能性,就是这些旧有关系纠葛的产物,更有贾家人贪财的因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