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机会贾琏自然不肯错过,抓紧问一句:“薛家不是商贾么?怎么个说法?”
“想什么的?薛家是给太祖办事起家的,紫薇舍人没了之后,内务府那边也换了山头,宫里也没人帮着说话,自然看着不如从前了。听说紫薇舍人的独子不怎么争气,哎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这些你不用刻意去过问,以后自然就知道了。”
“眼下有王太尉在朝,薛家当无大碍。”贾琏随口应付一句,心里想的是薛家式微之际,王夫人想的是吞了薛家的银子,贾母能看不出来么?不就是林黛玉没爹媚娘好欺负么?
真要是林如海和贾敏活的好好的,看谁敢欺负林黛玉。
想到林如海,贾琏忍不住冒出一个问题:【柳老头为何要把持青盐买卖吃独食?他看着不是如此愚蠢的人啊。】
想了解真实情况,看来是很难了,也许贾母不知道真相。
离开荣禧堂,回到住处的贾琏心不在焉的想着,要不要去看看柳老头。想想觉得没必要,那老人精的嘴里绝对套不出半句真话,没准还要搭进去一坛好酒。
正想着呢,门帘子挑起来,贾赦进来了。身后跟着的桂香,急的脸都红了,拦不住,真拦不住!二爷莫怪啊!
贾琏笑着起身见礼,贾赦大马金刀的占据了椅子:“元春赏的贺礼,为何只拿回来笔墨纸砚,你是嫌二房占的还不够多么?”
贾琏很想反驳一句,念头一转,觉得没必要,转身交代桂香两句。
没等到即时答案的贾赦表情不悦,却也没发作,毕竟晚上要出去吃酒听曲,还要借竖子名头。贾琏面带微笑的回一句;“父亲稍安勿躁。”
桂香很快就回来了,手里一叠银票,很不舍得的递给贾琏,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。
银票!贾赦的眼珠子立刻亮了,人也站了起来,想伸手又坐了回去,表情极为拧巴。
也就是贾赦是古人,不然肯定会说【你就拿这考验你爹?】
贾琏笑的更灿烂了,这就叫对症下药!
“儿子有疑问,正欲请教父亲。”贾琏不紧不慢的抛出话头,贾赦心知这小子没好屁,却忍不住想要银子,只能继续端着,语气尽快缓慢:“问吧,知道的自会答你。”
“适才……,儿子怎么都不信,柳人和能蠢成祖母说的那样。”
贾赦看看贾琏手里的银票,贾琏和配合的递过去一张一百两的票子,贾赦哼了一声没接,口中很配合的回答:“那是你祖父哄你祖母的话,青盐的买卖是说把持就能把持的不成?陕甘总督不是吃素的,两省官员不是吃素的。”
贾琏听到这里,手里银票放在书桌上,贾赦一伸手就能拿到。
贾赦满意的看一眼,没有伸手,而是继续道;“柳人和的事情你少打听,没好处。”
贾琏以食指和拇指搓了一下手里剩下的银票,轻轻的往书桌上一丢:“一千两!”
贾赦伸手取了一叠银票,装进袖口:“仔细想想,你将来要做官的,这些事情知道一些也好,免得将来踩空坏了前程。柳人和当年坏事的根子在前太子,前太子花销大,心思动到西北大军身上了,饷银不敢惦记,大军获胜后的赏钱他没忍住伸了手。贪墨了三成,拿这钱收买柳人和麾下的两位将领。”
贾琏……,如此劲爆的消息你都知道?你以前干啥的?
“柳人和一怒之下,找了由头斩了两位将领,并以密匣子上奏太上皇,说明此事。太上皇把前太子叫去问话,太子矢口否认,还说柳人和携功自重,剪出异己,以密奏离间天家父子,有不臣之心。当时太子正得势,太上皇便下旨训斥柳人和,这厮称病辞职,赶上孙化贞上奏弹劾柳人和杀戮太过,太上皇便顺势准了柳人和辞掉帅位。这事情,当年你两位爷爷,也是说了话的,帮着推了一下。一年后,太子第一次被废,首辅被赐自缢。又过了一年,前太子被恢复,第一件事就是让人弹劾柳人和心怀怨怼,柳人和被去爵。这事情,当时你爷爷私下里告诉我,以柳人和为戒,不可学田丰,当学贾诩。”
贾琏听傻了!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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