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待你能够自如行走之时,我们再来进行下一步的训练吧。”
言罢,他直接在原地打坐起来。
楚君寅艰难地点了点头,脸色因努力而显得有些扭曲,
他开始咬紧牙关,尝试着在这恐怖的重力场中负重前行。
每一步都像是背负着山岳,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他不过才勉强迈出了几步,耳内便传来了一声细微却清晰的“咔嚓”声,
他的腿骨在极端压力下已有细微的裂痕浮现。
此地乃是由谢缺以无上神通,在虚空深处开辟出的空间,
其虽非黑洞,却也绝非寻常恒星所能比拟。
在这里,每一寸大地都被赋予了难以想象的重量,
即便是指头大小的物质,也蕴含着好几百万吨的惊人质量。
因此楚君寅此刻所承受的,几乎是好几十万亿吨的重量,让他步履维艰。
谢缺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,盘坐于地,
双眼闪烁着饶有兴趣的光,观察着楚君寅的每一个动作。
楚君寅此刻只如婴孩般蹒跚学步,看似无比笨拙。
他每艰难地迈出几步,却又因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地。
楚君寅并非没有想过借助道法与神通来减轻自己的负担,
但在这片空间,环境之恶劣超乎想象。
这里的灵机被彻底断绝,即便是他竭尽所能,
附加了神性后所施展出来的道法神通,威力也被削弱到了极点,
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根本无法为他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。
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,时间仿佛在这片被重力扭曲的空间里失去了意义,
楚君寅只觉自己已渐渐陷入了麻木的深渊。
他的身躯,每一寸肌肉、每一根骨骼,都在这无尽的压迫下颤抖着,仿佛随时都会崩溃瓦解。
体内的灵气与血气经过长时间的消耗,如今已是涓滴不剩,
他之所以能够勉强维持站立,全凭着强大意念在支撑。
在这股几乎要将他撕碎的重力压迫下,楚君寅的内脏仿佛被无数巨石挤压,
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,肌肉筋膜也到了承受的极限。
就算是神念,此刻也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灭,大有随时溃散而去的趋势。
当楚君寅再也无法坚持之时,其身躯再也无法支撑,重重地跌落在地。
那一刻,他的眼前一黑,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。
紧接着,他的身躯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束缚,化作一团鲜红的血液,铺满了地面。
顷刻间,在谢缺的一个弹指下,满地血液便纷纷落回到了楚君寅的血河内。
紧接着,楚君寅的身影以人形姿态从血河中缓缓步出。
这一次,他的步伐端庄沉稳,再也不复之前那般摇摇欲坠、站都站不稳的模样。
楚君寅缓缓自那深邃的血池中走出后,便直接来到了谢缺跟前。
他单膝跪地,双手抱拳,头颅低垂,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:
“多谢前辈悉心教导,此恩此情,楚君寅永生难忘。”
此刻,那原本浩瀚纵横三千里的血河,
在持续不断的重力压迫之下,已然缩减至直径不过千米的范围,
与先前的壮阔相比,足足缩小了上万倍。
而楚君寅在这极端条件下重新凝聚而成的身躯,其密度与坚韧程度,
亦是远非昔日可比,仿佛每一寸肌肤、每一块骨骼皆是如此。
他缓缓站起身,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。
至少他已经初步适应了这片重力异常的空间,不再像初来时那般步履维艰,连行走都成了奢望。
谢缺却只是轻轻挥手,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:
“别急着谢我。”
“现在……才到哪呢!”
“你只有学会走,方才能学会跑,再学会更深奥的东西。”
楚君寅闻言,微微点头,他也感觉到了。
紧接着,在谢缺的吩咐下,楚君寅便继而开始了更为困难些的训练,
从最初的蹒跚学步,到后来的奔跑跳跃,每一项训练看似简单,
但在这重力场下却是让他有些欲仙欲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