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、地点、伤口、凶器,一切都对上了。
赵广博语气时而因激动加快、时而因恐惧变小,只有脑袋贴着地,一直不肯抬起头。
沈雁归看向程家小儿,他们五个人不以为耻、反以为荣,听着别人陈述自己的罪孽,毫无悔意,甚至互相看着,脸上尽是得意的笑。
这一刻,她觉得或许景明是对的,有的人天性为恶。
“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赵广博吸了一声鼻子,声音前所未有的铿锵有力,道:
“亲眼所见!”
他没有撒谎,这些确实都是他亲眼所见。
先前他没有说,不仅是知县没审,更重要是他不敢,他害怕被报复,害怕那铁铲一下一下盖在自己脸上,成为杨谦第二。
煎熬这么些天,夜夜难眠,得了机会,他总算可以一吐为快。
知县听着外头百姓的议论,连日难解的眉头都纾解了——
杨谦毕竟是个秀才,杨家人真要不死心,闹去京中,知县的乌纱帽也保不住。
早膳后城门候匆匆来说,他们在客栈外盯了一夜,昨儿在城门口闹事的两个客商,偷偷去了春山书院。
接着书院便派人来说,有人擅闯书院,还打伤夫子。
城门候听到书院人对于沈雁归和墨承影的外形描述,尤其是那不可一世的气质,当即便确认是昨日伤自己的两个。
便与知县一合计,干脆将罪名扣死在这两个客商身上,于是就让捕快直接去了书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