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情节较轻的,视具体情况,分别处以革职、贬职等。

沈雁归将内容一一复述,又说了自己的看法,二人一番商讨,稍作修改、最后定案。

看着朱批印章,她忍不住问道:

“按照从前的经验,为了皇家颜面,总是要对皇亲国戚网开一面的,王爷当真要将皇孙斩首示众?”

“什么狗屁皇家颜面?”

墨承影颇有些放荡不羁,“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。

我从前瞧他唯唯诺诺,不想抄家抄出百万纹银,当真应了那句话……”

沈雁归知道这句,接话道:“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。”

墨承影点头,“杀一个墨成策,可比杀十个定襄侯还管用。”

道理是这么个道理。

“不过,王爷好像对皇孙妃法外开恩了。”

沈雁归并非要大开杀戒,只是好奇自己错过了什么缘由。

“皇孙妃程怡谨是礼部尚书的千金,别看六部里头,就礼部没什么用处,但那一群老头子瞧着古板不懂变通,却是家学严谨,教出来的儿女,极有风骨。”

墨承影一边说话,一边将沈雁归手里的笔拿走。

“我记得欧阳公说丁君,言:‘君为人,外和怡而内谨立,望其容貌进趋,知其君子’,程大人这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做个外表温柔、内心严守立身为人之道的君子。”

程家家学渊源,儿子程敬贤、女儿程怡谨,程老大人待儿女一视同仁,先为人,而后为子女、为臣子、为夫妻、为父母……

沈雁归正想着,眼前一暗,墨承影挤到自己身前坐下——

那双大长腿分开,与她面面相对。

她眉心缓缓拢起,“王爷议事都得要坐人腿上吗?”

正事已经定了,今日没有别的大事,墨承影装傻充愣扮可怜,“站着说话腿难受,我又不想离你太远。”

他继续道:“程怡谨虽已出嫁,不辱家风,得知妓子上了皇孙榻、还被赎身改籍,立为侧妃,当下便有了和离的念头,皇孙自是不肯——

那时你我正做戏不合,她不好来府上求恩,便挺着肚子,去宫里请太皇太后做主。”

“总有人说自尽保全贞节的女子、殉夫的女子才是烈女,我瞧着这才是真正的烈女!程老大人真真儿是礼部尚书!”

沈雁归记得程怡谨长相娇弱,说话温柔有礼,不想如此果断,当真叫人佩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