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已至此,老夫人还是要放宽心。怎么说,那位秦姑娘都救过将军的命,千万别在咱们这里出什么岔子才好。”

“哎。”

老夫人何尝不知,歉疚地望向姜云染。

“云染,不是母亲不想为你做主,只是,如今她……总不好就这么赶出府去。你看,等她人醒过来,母亲再叫人把她送走?”

“母亲放心,一码是一码,儿媳也不想那位秦姑娘在府中出事,咱们也过去看看吧。”姜云染说完,神色逐渐幽沉冷寂。

片刻后,几人聚在祁晏初的吟风居。

见府医从厢房出来,老夫人忙问道:“如何,可有大碍?”

“回老夫人,将军,大喜啊!这位姑娘已有近两个月的身孕!”

府医的话仿佛晴天霹雳,砸得老夫人的脑子“嗡嗡”作响。

她的身子晃了晃,不死心地问道:“可确定?”

“指下圆滑,如珠走盘,是喜脉无疑。”

一锤定音,有人欢喜有人愁。

欢喜的自然是祁晏初,愁的是老夫人。

就在刚刚,她还放话让儿媳安心,自己一定会为她做主。可谁曾想,不过一会儿的工夫,就炸出这么个惊天的消息来。

想想她那已经过世的公爹,普宁郡王,膝下一直子嗣单薄。

只有两子一女。

大伯是长子,袭爵理所当然,可偏偏只生了一个女儿。

三年前,她夫君和大伯在南疆阵亡,马革裹尸。圣上体恤,准许他们奉国将军府再袭一代,“以侄继伯”。

这郡王的爵位便可落在长子或者次子晏初的身上。

长子虽然也是嫡子,却并非她所出,只是记在了她的名下。

私心里,她自然是更想让亲生儿子袭爵的。

原本这次西山剿匪大捷,她以为袭爵的事情已经稳了,谁曾想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?

这个节骨眼儿上,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差池的。

再望向姜云染时,由不得有些心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