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这辈子最不耐烦的就是跟磨磨唧唧的人打交道,偏偏这又是他的亲生女儿。还有旁边那不省心的东西,瞪着俩大眼珠子看热闹,看的他脑壳一阵一阵的疼。
“有话你就说,哭能解决什么事?”
楚爷急的点心都不甜了,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,虎头鞋也着急的往空气里踢了两下。
这要不是那会儿没怎么把瓜给吃明白,指定帮着四姐就把状给告了。但是想一想刚才沈小五教的那一串话,这还没到该她出场的时候呢。
“父,父皇。”
端宁公主硬逼着自己豁出了女儿家的脸皮去,哆哆嗦嗦的连哭带诉冤。
“儿臣想跟驸马住在一起!呜呜呜,我们都成婚六载了,至今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。儿臣,儿臣想当母亲。父皇,求您可怜可怜女儿吧,把礼教姑姑收回宗人府去行不行?”
延平帝揉脑袋的手顿住了,四女儿说的这些话他都听得懂,但是连在一起倒是把他给整糊涂了。
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,又看那丫头哭的恨不能上气不接下气,作为一个护短的老父亲他第一个想法就是,景陵侯府的那一家子大概是活腻歪了。
“怎么,可是你那驸马作幺蛾子了?”
端宁公主赶紧摇了摇头,那些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一旦真的说出口了,其实也没那么困难。
“与驸马无关,是我自己想要如此!
儿臣本来就身子单薄不易有子嗣,偏偏因为礼教姑姑口口声声必须要守的那些规矩,弄的整整六年我与驸马明明同住京师却聚少离多。
驸马已将至而立之年,我也二十有五了,可我们膝下至今仍然空空如也。父皇,这,这让女儿日后该怎么办呐…呜呜呜…”
说到了伤心处,难堪的端宁公主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。
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唯一的机会,若是豁出去了所有的尊严还是无法求得父皇的怜悯为她撑腰。那以后她这个丢尽了皇家女儿脸面的端宁公主,就真的可以闷在公主府里了此残生了。
跟宗人府有关?
皇帝在脑子里把四丫头的话捋了一遍,大概的是听明白了些许。他以为是端宁性子太软弹压不住旁人,所以难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,气恼的训斥道。